儘管失恋很痛可到底也不是世界末日,苏煒彤自认早已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面对困境、度过低chao、淡忘放下这一系列的功课她都应该做得来。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女儿,六人羊rou锅。」「女儿,三碗牛rou麵。」「女儿,一壶马nai酒,哎唷错了错了,这是要跟你娘说的。」忙到糊涂的钱二七刚踏进半隻脚就又拍着脑袋旋了出去。没了爱情,还有事业。得胜小馆的生意是她努力生活的底气,身边这些人是她要照顾的责任,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时绝望就不会找上门,那时的苏煒彤是孤独的但此时的钱桂花不是。「哎唷喂呀我的老腰喔。」忙了一整天的钱大婶猛捶着后腰大pi股一坐就来到苏煒彤身边,「我说女儿你有没有考虑过把手艺故意弄烂一点?客人再这么多下去咱们四个人可全要累成泥了。」「劳您辛苦。」她放下正在核对的账本用手掌轻轻揉着娘亲的痠痛处抱歉的说:「是该再多顾一两个伙计了。」「照我说也用不着费那心思,乾脆直接提前把铺子收了了事。」「收店?」苏煒彤手上停了一下,「为什么?」「现在不收几个月后你嫁去鱼河不还是得关门?别为了多挣这几个小钱再把身体累坏。」钱大婶粗短的胖手指往右挪了挪,「这边也来几下。」「嫁去,鱼河?」她若有所思的低问道:「是谁对您说的?」
「百户大人啊,两个月前交代我跟老头子挑你出嫁的黄道吉日,还要我们列聘礼清单,要不是明年初好日子有三个这会儿早都选定了。」他居然曾经考虑过娶她?「最近大人不知是在忙什么公务连人影都见不着,等不久他回来了可得先把婚期敲定囖。」其他该准备的才好陆续张罗起来。「我想,」苏煒彤情绪低落的说:「应该是不需要了。」虽然从磧口回来她要退还的玻璃杯顏宇靖没有收,可自那以后他也没有再来过饭馆吃饭,这意思表达得已经非常明确了。「你说啥?我没听清。」「娘,您早些歇着,我去一趟顏大人那里。」本打算不再主动找他,可他既然对二老提过婚事现在就必须去对一对如何说取消的口径。一路上苏煒彤脑子里假设了很多再见面时可能会出现的画面,从八点档式拉着他衣角苦苦挽回到两人再次激烈争辩到最后黯然告别都有,就是唯独没有料到这一种。「你受伤了?」她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伤得要不要紧?」难怪刚才进来有小兵应门,穿过小院进卧室时她都还在纳闷向来独居的顏宇靖怎么突然找起勤务兵服侍了。然而半躺在床上左肩还裹着厚厚绷带的人没有回应。「你说话呀,我问你……」看完了伤处再继续抬高视线的苏煒彤着急的望向他脸。「呃,你干嘛这个表情?」兇得好像要吃人一样,这伤又不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