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树的行程就这么被排上日程,文年他们却没有时间去执行,原因无他,学校又要考试了。邵向载也是和薛绅联络过后才突然想起来要考试了,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和文年一起学习,不能说期待,但期末确实是个很好的检验关卡,他也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花的Jing力能得到什么结果。国中也逼近期末,文年越来越忙,几乎每天都要去家教,到家的时间也变得不稳定,如果邵向载有打工就会在外面等他,如果没有也一定会留一盏灯给他。文年每每回去都会有种有人把他放在心上的感觉,很窝心。这天是周日,文年下午去了学生会一趟,讨论期末社团成果展的事情,回去的时候路过一间旅馆,恰好看见邵母和上次走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文年只看了一眼就转了头,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到家后发现邵向载不在家,问邵丘岳也不知道去了哪。陪邵丘岳在院子玩了会儿,文年打算去买菜,拎上垃圾出门时,正好碰见脸上带着伤回来的邵向载,两人皆是一愣。「你……」文年看到他嘴角的伤口,眼神带着疑惑,「打架?痛吗?」「没有,不痛。」邵向载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似乎不是很想说,文年见他是这个态度,也没强迫,逕自绕开走去扔垃圾。邵向载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这边的垃圾大多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清洁队周日会来清。砰一声,大垃圾桶的盖子落下,文年拍拍手,转头问他:「我要去超市,你去吗?」邵向载抬眼,无声的点了点头。超市离家不远,出巷口右转,过两个红绿灯就是。路上文年边玩着手上的环保袋边和邵向载聊天。「丘岳跟我说马小程的爸妈今天带他去游泳了,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他也想去。」「他就是没游过,好奇。」邵向载说着顿了几秒,在文年视线死角处抽了抽因为讲话而刺痛嘴角。文年什么都不知道,等红灯时百无聊赖的打开又对折环保袋,「说到这,你会游泳吗?」「会。」「小时候会的,还是上学时学的?」「小时候我爸喜欢钓鱼,他带我去,结果鱼线拋出去,就什么都不管了。」「所以你也是自己在水里玩一玩就会了?」邵向载听出了他话里的「也」字,「你也没人教?」「是啊,」文年笑道,行人号志转换成绿灯,这个路口的绿灯稍短,两人加快步伐走着,「其实我觉得游泳这件事就跟小狗一样,扔进水里扑通几下就会了,长大不敢游都是心理恐惧。」「嗯。」这点邵向载认同,想当初国中游泳课,薛绅就跟隻落水的无尾熊一样,掛在他身上,死活不肯松手。后来被踢下去,还不是浮起来了,也不知道一开始是在乱叫什么。通过马路,再走几步就能看到超市入口,文年把被他好一番折腾的购物袋塞进裤子口袋,「照这么说,丘岳小时候没跟你们去过河边吗?」他看邵父现在都还保留着钓鱼的兴趣,但听邵向载的话,好像河边他们已经很少去了。这问题邵向载没有马上回答,捏着口袋里半截点过的菸,直到两人进到超市才说:「丘岳出生后我们就没去过河边了。」文年正在拿提篮,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能敏感的感知到邵向载心情的波动,文年意识到这不是个很好的话题,抿抿唇,没说话,转回了头。「丘岳晚上跟我点了菜,你呢,有什么想吃的吗?」文年站在蔬菜区,手里拿着一颗马铃薯,邵向载见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价格表,又把手上的那颗放下,挪到旁边一区比较便宜的国產马铃薯前挑了几颗放进袋子。他跟文年一起买过几次菜,早就注意到文年会比价,但因为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家的经济状况,所以也一直以为这是文年买东西的习惯,全然没有往文年可能是有意在帮他们节省开销方面想。摇了摇头,「没有。」文年挑好马铃薯又去拿了颗花椰菜,邵向载提着篮子,很自觉的拿去给店员贴了标。「你最近厨艺怎么样?」文年买完蔬菜,转了一圈,停在冰柜前,托着下巴思考要不要买牛nai。他现在中午比较少回去,没什么机会见识邵向载的厨艺,大多都是从邵丘岳嘴里听到哥哥又烧糊了几个锅,搞砸了几盘rou的抱怨。「不怎么样。」邵向载也知道邵丘岳的小嘴不是个紧的,对文年近乎揶揄的态度,福至心灵,浅浅勾了下嘴角,却不慎扯到嘴角的伤,控制不住低声「嘶」了一下。傍晚的超市很吵,但文年没有错过他的反应,立刻扭头看了过来,邵向载在心里咂了下嘴,压下心头突然涌上的烦躁,用手背碰了碰伤口,然后对他摇头,表示自己无事。文年先是狐疑的挑眉,而后看他的面色确实如常,伤口也没有流血的跡象,才点点头走到前面去了。邵向载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迈步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些许。叹口气,跟了上去。文年:「你好像什么社团都没参加?」「嗯。」邵向载知道他最近在帮学生会办期末的成果展,聊到这也不奇怪。「为什么?」「没意思。」「哦——」文年拉长语调,似乎邵向载的回应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说起来,有一部分也确实是。邵向载的性子本就不热情,看起来什么都不参加才是正常的,如果哪天他突然对哪个社团有了兴趣搞不好反而还更古怪一点。想到这,文年復又不动声色的偏头看了对方一眼,他的个性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也不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有意思。在超市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