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世宏表情变了了,最终还是行了一礼后退下:“多谢皇上君后为臣解惑,臣告退。”
待他退下后,南云铮召来了暗卫,询问:“温府如今什么情况?”
暗卫:“温元诚辞官后不久便与夫人和离,之后孤身一人离开京城,林初入狱之后,温静瑶擅自跑回了温府,现在被温世宏关在府中让人看着不许出来。”
和离?
南云铮和温白疏也没想到温丞相居然是和离后孑然一身投奔的七皇子,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两人也只是感慨了片刻,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大婚在即,还有诸多事情亟待处理,哪还有时间好奇别人的事。
几日后,京城各家各户尽皆悬挂上了官府发的红绸,今日不仅是新帝登基之日,亦是帝后大婚之日。
天还未亮,南云铮和温白疏就已起身沐浴焚香,待整理仪容时,礼部的官员还在一旁仔细说着登基以及大婚的流程,唯恐漏下一句。
宫中各处也都是一片喜庆的殷红,龙辇凤辇也早已备好在宫殿外等候。
一般新帝登基需先祭祖,但南云铮身份特殊,便省去了亲自祭祖这一步骤,只派了亲信大臣代为祭祖。
与此同时,文武百官也已穿好朝服在午门之外等候。
一通钟鼓后,百官由午门而入,南云铮抬手轻抚了下温白疏的脸颊,随后两人分别上了龙凤辇车。
礼乐奏响,辇车一路驶到大殿下,南云铮一身红色,其上用极细的金线绣出Jing致的龙纹,温白疏亦是身着红色,绣的是金丝凤纹。
南云铮朝他伸出手,目光柔和,温白疏眸中含笑,两手相握,一同抬脚踏上第一层阶梯。
钟鼓声响起,身后是穿着整齐的文武百官,帝后携手一步步登上御座。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君后,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坐定后,南云铮听到温白疏轻舒了口气,不由得唇角勾起,掩于袖中尚在交握的手微微动了动,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
“练武。”
若非他从前带着温白疏练武强身,今日温白疏便不是舒口气,而是大喘气了。
温白疏身形顿了下,忍住想摸鼻子的动作,动了动手指。
两人就这样借着御案的遮掩“交流”起来,反正,南云铮早就做好了偷懒的准备,把该说的该念的全交给了礼部官员,甚至将许多不必要的流程也给舍弃了。
礼部大臣虽觉不合礼製,但南云铮“名声”在外,他们也只能听命行事。
所有流程结束后,这时,百官所在的拜位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齐国恭贺魏国新帝与君后大婚,秋沪奉我皇之命,特来送还平城,易城,丘城!”
百官闻之,纷纷看过去,神色鄂然,却见一彪形大汉手持城池信物上前。
这人正是齐国的大将军秋沪!
“多谢齐皇,有劳秋大将军!”南云铮神色淡定,让太监总管去接下信物。
其实,这本就是南云铮与齐景暄早就商议好的。
而文武百官则极为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满心不解,齐国这是玩的哪一出?
直到大典结束后,南云铮与温白疏在上书房召见诸位大臣,大臣们进去之后却更为惊讶。
皇上和君后旁边还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曾带使团一同来魏的绫华长公主,另一个……
“齐国皇帝?”有一位曾因南边三城去和齐国和谈的大臣不禁瞪大了双眼。
其余人闻言不免心中一惊,齐国皇帝怎么在此?
然后,后面还有更让他们为之惊愕的事情,他们听到君后居然称齐国皇帝为“父皇”,称绫华长公主为“母后”?
这……这……君后难道……
南云铮是特意让他们知晓此事,为的便是给温白疏造势,大臣们虽然一时惊愕,但想必很快就能明白过来,温白疏的真实身份,齐国为何还城……
果然,仅仅片刻就有大臣露出恍然的神色。
南云铮紧握着温白疏的手,看向诸位大臣,缓缓道:“诸位爱卿皆是聪明人,就不用朕多解释了吧。”
大臣们纷纷称“是”,更有心思机敏的想到了皇上如此行径的目的,面上对君后更恭敬了几分。
齐景暄和绫华是特意来看两人大婚,虽然没有亲自观礼,但南云铮让人摆了一桌宴席,与温白疏一同敬酒,又交谈许久,二人方才离去。
入夜。
殿中映目是一片正红,红绸织缠悬挂,Jing致的龙凤红烛正摇曳着火光,照在桌上的合卺酒器上。
南云铮执起碧玉酒壶,澄澈的酒ye潺潺倒进酒器之中。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一幕,温白疏心中忽地多了一分紧张。
南云铮倒完合卺酒,转头便看见温白疏微微出神不知道再想什么,不由得微微一笑,将酒器在他眼前晃了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