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源是户部左侍郎,是个惯会和稀泥的,从前他得势时没少来送东西讨好,端午宴后他卸下兵部尚书一职,不再掌管朝务,洪源又上赶着去讨好皇帝。
若是这些也就罢了,南云铮还知道,洪源极其贪财,这些年没少从户部捞钱,但他做得较为隐秘,加之每次都捞得不多不少,南云铮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皇帝怎会派他前去?”南云铮问。
暗卫:“王爷走后,洪源时常进宫供奉一些好东西。”
闻言,南云铮眸光微闪,不同于剧情中魏非朝靠自己本事站稳,如今连洪源都委以重用,看来身边是真缺人……
只是如此一来,南方的叛乱不知还会不会出现,南云铮手指轻敲桌子,缓缓道:“等洪源到了石城,让石城的人将他控制住,再故意放走他身边的一个人,让他把‘石城叛乱’的消息带回京城。”
暗卫恭敬道:“是。”
暗卫离开后,温白疏眼神疑惑:“王爷,剧情中可有这次鼠疫?”
“不曾提到。”南云铮又将剧情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后,微微眯了眯眼:“但似乎也不是无迹可寻。”
剧情中隻提到南边叛乱,却没有提叛乱的原因,若是因为鼠疫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为何剧情中没有提及,现在却直接传出了鼠疫的消息?
“只怕是发生了剧情之外的事。”南云铮抬眸,“就像你提过的蝴蝶效应。”
温白疏正欲开口,这时,一个侍卫上前通传。
“王府外有个叫阿六的人,拿着王君的信物。”
自从到了临城之后,王府中人已经不再称呼温白疏为温少爷,而是王君。
“阿六?快让他进来。”温白疏眉毛挑了下道,“阿六怎么回来这么晚,他再不回来我就要让王爷派暗卫去找他了。”
离京之前,阿六并没有跟随他们一起直接去临城,而是说要回齐国办些事,再自行到临城找温白疏。
谁知这一去就去了大半个月。
“小主人,摄政王。”
阿六进了书房,温白疏就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要说与小主人。”阿六道,“我从齐国回来时,险些被困在了石城。”
“石城?”
南云铮和温白疏异口同声,相视一眼,彼此心中想法一致,怎么又是石城?南云铮想的则是更多,难道阿六就是那隻改变了剧情的蝴蝶?
阿六继续说:“石城有不少人出现了鼠疫的症状,但石城知府不仅不让大夫治疗,他将所有得了鼠疫的百姓扔到一个山谷中自生自灭,还关了石城不让人进出。”
闻言,南云铮明白了他之前的一个疑惑,叛乱的起因果然就是鼠疫,只是在剧情中没有揭露出来,却引起了民愤,引发了叛乱……
“恰好,我在石城碰到了阿三一行人。”阿六说,“我们一同潜入知府府邸把他绑了,让他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被困在城中的行商找机会迅速离去,这才将鼠疫的消息传了出去。
南云铮:“应是阿三与我们分开后不久到的石城。”
如此看来,说阿六是蝴蝶,倒不如说扇了下翅膀的那隻蝴蝶其实是温白疏。
温白疏也忽然意识到这个事情,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南云铮嘴角微扬,按了下他的发顶,说:“如此也好,早发现此事就有更多的余地去安排一些事。”
“叛乱”还是会出现,但这件事的主动权已经完全在他的手中。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铁矿和武器,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救回曾千金
所幸昭城与石城一南一北相距甚远,在朝廷所有视线都放到石城上时,南家众人带着玉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城。
南家共有五队人去各个城池运送玉皂,其中,唯有南义安这队带着不为人知的任务,悄悄与暗卫会和,一路低调前往昭城。
“希望一切顺利。”温白疏道。
南云铮目光深远:“放心,定会如你我所愿。”
入夜之后,微凉的风穿过回廊探进主卧,吹起床幔一角,而身着中衣坐着的人却垂着头毫无所觉。
南云铮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眉头微蹙,合上了门,随后快走几步将温白疏塞进被窝中。
“在想什么?”
整个人被柔软的被子围住,温白疏才后知后觉有点冷,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见状,南云铮眉头皱得更紧了,转身去门外吩咐了侍卫几句话。
回来后,温白疏好奇抬眼:“王爷去做了什么?”
“给你弄个手炉。”南云铮一边解下外衣一边道。
温白疏顿了下,眸中浮起些许不好意思:“那都是冬天用的,我躺一会就暖和了。”
南云铮俯身从被窝中抓住他的手:“手都冰凉了。”
温白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抬手戳在他的胸膛上:“但王爷这里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