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叶赛宁不知道叶父还说了一些什么,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去找周京泽的时候,他正在台球室,正在同一帮人打台球。
叶赛宁父亲刚走。
朋友太多,周京泽怕他们的言论伤到叶赛宁,撂下球竿就出来了。
叶赛宁在隔壁水族馆看鱼。两侧是方形的蓝色玻璃水箱,许多蝴蝶鱼,刺猬鱼,仙女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直到一道Yin影落在身侧。
“对不起,让你看到那么难堪的我——”叶赛宁自然向上翘的睫毛颤了一下,自嘲地笑笑。
叶父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把叶赛宁从梦里拉了出来。提醒着她的出身底层且肮胀,有一个畸形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家庭,人生注定灰暗。
跟周京泽这样的人是怎么也沾不上边的。
周京泽打断她,把嘴里的烟拿下来,问她:“你做事或者决断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受你父亲的影响吗?”
“不会。”叶赛宁愣了一下,还是回答。
成长环境不好的的小孩,一生都在摆脱原生家庭,却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他们那样的人,比如脾气暴躁,大声打断别人,露出丑恶的嘴脸,刻薄。
这些叶赛宁只要一发现自己有些行为像父母,她便会拿出本子记下来,暗自提醒并纠正自己。
不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那不就得了,你跟他除了户口本上的名字挨着,其它方面,既影响不了你也碍不着你。”周京泽语气缓缓,逻辑分明。
“你是你,他是他。”周京泽看着她说。
这两句像是有人拨开乌云,光一下子照了进来,叶赛宁整个人豁然开朗,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说:“谢——”
一句完整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周京泽忽然抬手扶上她的脑袋,将她摁进了水族箱里,起先她奋力挣扎,谁知他也把脑袋埋进了水族箱里。
两人都互相知道对方的水性。
“你闭上眼,十秒钟。”周京泽说道。
这天,叶赛宁和周京泽两个人把脑袋埋进水族箱里。水不断地灌过来,憋着气,大脑无法思考,不断有鱼过来亲吻她的脸颊。
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周围只有鱼吐泡泡的声音,那些难过的,窒息的,痛苦的事在那一刻统统消失不见。
以致于她一直憋在水里,想像隻蝴蝶鱼,一直待在水族箱里
最后是周京泽把她从水族箱里拎出来的,一下子松口,大口吸氧,叶赛宁整个人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周京泽俯下身,想伸手拽她起来,两人眼睛对上,愣了一下,相视一笑。因为两人浑身shi哒哒的,还透着水的腥味,头髮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男生放声大笑,低下头,笑得肩膀颤动,气息都收不住的那种。
这时水族馆的老板放了一首英文歌,女声缱倦沙哑,叶赛宁眼神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帅在大笑的男生,心跳得很快。歌里唱到:
can\'t you hear y call
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are you g to t now
你是来救我吗?
i\'ve been waitg for
我一直在等待
you to e rescue
你来搭救我
i need you to hold
我需要你拥抱
每一句歌词和节拍都准确无比地踩在她心上。
周京泽笑完后,坐在她旁边,也背靠着墙,从烟盒里摸出一根新的烟,衔在嘴里,“啪”一声点燃。
灰白的烟雾渐渐散去,他的面容渐渐清晰,周京泽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爽了?”
他其实在问她开心了没有。
叶赛宁仰头看着他,那一刻,她想陪他死。
她心动了。
她认输。
一旦喜欢上,占有的情绪便开始疯狂滋长。想做他身上的猫,想和他在雨天里接吻,想和他在空旷的铁轨里裸着做‘爱,想和他纹情侣纹身。
想和他在一起。
叶赛宁生日的时候,穿了一条新裙子,盛妆打扮,像隻为他绽放的红玫瑰。当晚,周京泽开玩笑地问她许愿没有。
“许了,想让你做我男朋友。”叶赛宁的眼神赤裸又直白。
周京泽的笑意敛起来,沉默很久,最后他说:“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是周京泽原话。
男女性之间好感是有过,但相处久了更多的是惺惺相惜。因为两个人实在太像了。
叶赛宁释然一笑,笑yinyin的:“我不会放弃。”
但叶赛宁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周京泽带了个女朋友出现在她眼前,那个女生坐他的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