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决定求婚,是在他申请了第一笔专利,并且成功卖给了一家医药公司后。
那年他研一。
挣到了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专利,价格也不高,小几十万,对于他和简松意这种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实在不算多。
可是柏淮还是很高兴,他觉得,这意味着他开始有能力真正地承担起他和简松意的生活了。
无论怎样,他总不会饿着他家挑剔金贵的小oga。
于是那年十二月,他嚮导师请了假。
导师想也没想,就准了。
柏淮大概是华清医学院oga医药研究系这几年来,最有天赋也最努力的学生。
除了每天晚上和每週末一定要回家一天以外,其他时间都待在实验室里,谦逊又有主见,好学又勤勉。
而且身上总有一股劲,像是有种信念。
只是无论多忙,哪怕有时候待到凌晨三四点,也一定要回家休息,然后第二天早上七八点,又赶来实验室。
导师曾经问过他,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干脆在休息室随便凑合凑合算了。
然后就发现这个平时清冷少言的学生,笑得温柔,他说:“家里有人,等我回去。”
那种温柔,像是想起了什么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一样,珍惜又眷恋。
导师是过来人,倒也明白,于是也就不再过问。
而这次请假,导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柏淮依然笑得温柔:“因为不想让他等了。”
导师笑了:“行,那就别让人等了,快去吧,这事儿如果没成,别回来见我。”
虽然柏淮没有说过,但是从他一直想研究出可以让oga有效免疫alpha□□素的药物,可以看出,他有一个很想很想保护的oga。
他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把这个oga娶回家。
因为他是在太喜欢他这个学生了。
冷静而理智,聪明而努力,沉稳而细緻,温柔而深情。
这样的年轻人,值得一个喜欢他的oga。
等柏淮离开后,导师站到了窗边。
他发现外面开始下起了雪,有个年轻人撑着伞在等人,等柏淮出现后,立马快步走了上去。
然后两人在雪里自然而然地接了个吻。
年迈的导师忍不住笑了,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避讳,而且怎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黏糊?
不像话。
不过自己应该可以开始准备红包了吧。
真好。
也不知道自己退休之前,能不能抱上徒孙。
柏淮让简松意请假的时候,简松意以为是柏淮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假期,想一起出去玩玩,于是也就没多想。
两人最近都在准备明年出国的事,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也是时候该放鬆放鬆了。
出发那天,是平安夜。
柏淮向柏寒借了一架私人飞机,飞往北海道。
柏寒同意了,还顺便帮忙申请了国际航线。
这几年柏淮和柏寒的关係有些奇怪,说亲近,也不亲近,可是柏淮对柏寒的敌意,少了许多,柏寒偶尔想起来,也会让助手问一两句,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需要。
甚至有一年春节,还给两人准备了新年礼物。
父子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和解,却又因为同一道伤口,没有完全放下。
倒是简松意开始懂事了些,偶尔会主动和柏寒说说他和柏淮的近况。
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因为柏寒对柏淮说的那句“我教给你的你都没忘”和柏淮的那句“他已经有白髮了”。
他想,其实柏寒的苦,他们大概都不懂。
因为仅仅是想一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比柏淮先走了,或者柏淮离开了,他就觉得心痛得无法承受。
所以于柏寒来说,他应该也有他的苦楚。
不过简松意想,他和柏淮应该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因为他们很幸运,而且他要卖给柏淮的三万朵小玫瑰,还没卖完。
但是他还是觉得柏淮这样问柏寒借私人飞机的事,有些兴师动众,显得很。
然而柏淮却一点也不觉得,十分理直气壮,并且高度利用私人飞机的好处,为所欲为,逗得简松意满脸通红。
即使在一起五年了,两人于情事上已经放开了许多,但是简松意容易害臊的性子,始终还在。
即使有时候已经会主动反撩了,但是他的进步始终还是跟不上柏淮的进步,每每最后,还是只能红着脸骂柏淮畜生。
闹了一路,好不容易下了飞机,以为解放了,结果一住进北海道的温泉酒店,就又是一阵胡闹。
这几个月以来,除了每次简松意结合热的时候柏淮会请假陪他以外,其余时间每週只有一天休息,所以两人的频率大概也就一周一次。
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