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已经持续一周,空气里shi气的饱和度极高,四周白蒙蒙的像起了一层雾。明天就是除夕,小镇的主街道上都挂上了灯笼,节日气氛浓厚。佳美超市刚营业,就迎来了新客人。黄姨见温秋脸上的表情,“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温秋笑了笑,“小雨要回来了。”黄姨也跟着笑起来,“小雨今年大三了吧,谈男朋友了吗?”温秋说:“谈了。”那天傍晚时温池雨才到佳美,那会儿小镇正热闹,好像在弄一个民俗活动,街巷里满满都是人和小摊贩。温池雨有点晕车,现在脸色有点白。温秋帮她拿过行李箱,目光越过她往后看了看,又看向温池雨,“他呢?”“今天有个会他必须得在,明天回来。”温秋看了她一眼,“那你也明天和他一起回来好了。”温池雨也看着她,“今天不是柚柚生日吗?”温秋笑了下,带着温池雨去看柚柚。梁重看见她,笑着点了下头,将怀里的梁柚递给她。温池雨不太会抱孩子,她紧张的接过,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翼翼。她和梁重不算熟,只知道他和温秋在一起后,除了必要的出差,几乎都会呆在月浔。温池雨知道他对姐姐很好,对着他又笑了下。梁柚的周岁宴只是家里人一起吃了顿饭,温池雨为了要买周岁礼愁了很久,最后沈赴野好俗气的说就送长命锁和红包。温池雨将礼物拿出来,递给温秋,温秋看了眼刚要夸好看,一抬眼见温池雨哪里不对劲:“你脸怎么红了?”温池雨含糊摇摇头,她怎么能告诉温秋,她脖子下也挂了个长命锁,只是和梁柚的款式不同。而且这个长命锁还是昨晚沈赴野亲手挂上去的,挂的时候他还一直在她耳边低呢喃说:“温温健康,温温快乐,温温长命百岁。”晚上八九点时,和温池雨一起回来的小兮,叫温池雨出来一起感受月浔的春节夜市。她们两手挽手,在路上买了一堆小吃,边吃边走。“我那天酒后没说错话吧?”小兮忽然问。温池雨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错话是哪一种。”小兮转头瞪了她好几秒,“算了,我第二天早上看见他在我家门口,我吓一跳。”“后来呢?”“他莫名其妙盯着我看好一会儿,一言不发走了,狗男人。”小兮骂完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犹豫了会儿又说,“但他昨天找我,问要不要和他结婚。”“你怎么说?”温池雨问。小兮语气坚决,“当然拒绝了,妈的,我才不吃回头草。”温池雨笑起来,咬着nai茶的吸管,过了会儿,她又偏头去看小兮,笑意更深了点。不管她决定如何,但温池雨觉得小兮好像比之前开心了不少。“你笑什么?”小兮问。温池雨说:“就笑。”“那是不是温池雨吗?她回月浔了啊。”一个甜品摊位前,有个女孩抵了下旁边正在玩手机的宁小怡。宁小怡一愣,她抬眸看过去。人群里,温池雨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下巴缩在围巾里,和旁边的顾兮说说笑笑。漂亮得很招眼,旁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往她那儿看。“感觉她比之前高中时候更好看了,是不是长开了?”宁小怡没说话,她眉头皱得很深,表情很Yin沉。温池雨确实更漂亮了,整个人自信舒展了许多,哪还有之前怯怯糯糯胆小样儿。“感觉我们和她都快成两个世界的人了,她在北城读最好的大学,以后估计前途无量。哎,再看看我们,早知道当年就该好好学习的。”她说话的时候,正好有客人来,女孩连忙介绍桌上的甜品。宁小怡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她死死的盯着温池雨。脑子里全是这几年的她的经过,还有高考那几天发生的事,全都一下涌出来。她手下意识捂住腹部,好像伤口还在痛,还在流血。温秋找了个一看就Jing英十足的男人,现在月浔人人都羡慕她过得好,温池雨更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而她呢,成绩本就差高考只是走个过场,考完本来随便混了技校。但,她连技校都没混到,还坐了牢,出来后谁都看不起她当着她面就说闲话。甚至连她父母都懒得管她,恨不得她走远远的。宁小怡嗤笑声,目光在温池雨身上收不回来。直到——“小怡姐,收摊了。”宁小怡这才回神。同一时间北城,阿阔的车停在酒店门口,看着沈赴野和陈牧川一行人走出来。沈赴野看见了他车,和那行人告别走了过来。他一开车门,阿阔就闻到:“喝酒了?”沈赴野坐进来,捏了下脖子,“没,沾到了,你先开,过会儿换我。”他看见沈赴野脸上的疲惫,出声问:“非要今晚回月浔啊?明早出发也行。”
沈赴野拿过他车里的矿泉水灌了一口,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压缩在这几天做,除了陪她,几乎都在忙,这会儿才稍稍放松。他依靠在车椅上,抬眸懒懒看了阿阔一眼,“你懂不懂啊?”阿阔被他一问,脑子有点短路,“懂什么啊?”他翻着手机,阿阔余光扫过去,看见他正在给温池雨发消息,接着下秒,就听见他说:“我见女人心急啊。”阿阔:“……”从北城开车回月浔需要很长时间,好在已经过了高峰,高速上没什么车。夜里的车内广播也很少,只有几个交通台在播放路况。阿阔中途来了几个电话,沈赴野听着,和他说:“有事就说。”阿阔嗯了声,“让我试试我自己行不行。”沈赴野笑了声,“我觉得你行。”阿阔挑眉,“那我肯定行。”那会儿乱七八糟的聊了很多,很多是阿阔在聊,沈赴野听着。男人间话题很多,特别是他们这种。到了服务区,阿阔下了车去买了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