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也没用,那些事都是真的。又不是我污蔑他,栽赃他头上的。”顾舟语气很不好,真的被温池雨搞得耐心耗尽。沈赴野多垃圾的一个人,北城、北附中人人敢打的落魄狗,凭什么在月浔耀武扬威。而温池雨,他看着眼前的温池雨,这个学校里最好看成绩最好最乖的女生。“倒是你让我没想到,居然能恋爱脑到这地步。温池雨你别忘了,你是要考京大离开月浔的,现在为了个烂人这样值得吗?”温池雨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的听他说完。只是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什么垃圾,她语气轻轻,像是在讽刺他。“你凭什么啊。”顾舟一愣,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温池雨语气很静,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凭什么?凭什么说沈赴野他是烂人,你这么装不累吗?还是你以为自己很正义啊?”温池雨看着他,眼眸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顾舟,你只是考不过他,哪哪不如他。你嫉妒他,但你又没办法,你只能这么做。但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是高考状元?是学校 小野你看夜还是那么黑,人还是那么坏。那天后来月浔忽然又下起了雨。他们站的那片没有遮拦, 沈赴野拉着她,拐到小礼堂侧门的狭窄走道里。那里灰沉沉的,平日里没人来这儿。他们两面对面站着, 隔着门还能听见里面廉价话筒里, 传出的失真的声音。沈赴野懒懒靠在墙上, 侧头在看雨,忽然问她:“叫池雨, 是因为月浔总下雨么?”温池雨愣了下,点点头, “嗯,nainai取的,我出生那天也在下雨。”她说完看着沈赴野轻声问:“是不是不好听?”他低下眼睛看她, 淡淡勾了勾嘴角, “好听啊, 万里赏瑶池,一枝轻带雨。”温池雨睫毛微滞, 过了两秒,小声嘟囔, “没有你这样乱背诗的。”他松散的笑了笑没说话,视线又看向淅淅沥沥的雨。温池雨想大概高敏和他说了些什么,可能说得话也不太好。她仰着头看着他侧脸正想着, 他忽然低头伸手握住她的手。他指腹捏着她的手心, 然后手指一点点和她的手指交握,慢吞的清晰的暧昧的全都贴合在一起。温池雨也垂着眼眸瞧着, 他手掌很大, 和她的比起来, 骨骼明显, 青筋脉络也清晰。温凉的风混着雨水的shi气氲在他们四周,身后小礼堂的没完没了的无聊心理讲座终于要结束了。学生们坐了很久,忍耐不住的人声躁动起来。年级主任拿过话筒,语气严厉的在训话。大小不一的抱怨声响了下,礼堂里又恢复安静。温池雨低着头,眼睛也还低着。因为他们的手还牵着,安静的牵着。沈赴野看起来很散漫,握着她的动作也慢条斯理,但温池雨总觉得他很烫。“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学什么专业吗?”温池雨打破安静忽然问。沈赴野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之前想的现在不太行。”“那现在没有想的吗?”她继续问。他又沉默了会儿,问她,“你为什么想学医?”“我妈妈是生病走的,我们这儿医疗差,收入又低。妈妈当时生病一直拖着,爸爸为了给她治病做了很多工作,后来因为太累出了意外反而自己先走了。他走了没多久,妈妈也走了。我当时就想,以后要学医。”沈赴野笑了笑,那只没牵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天下午温池雨看到了北城赶来的沈舟伊,她脸色很差的走进了高敏的办公室,然后又和高敏出来一起去了校长那儿。
沈赴野坐在位置上,一直挺安静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温池雨写不进题,写了两行,就要抬眼去看他。被看到第七次,他索性在桌下,又牵她的手。掌心贴合的时候,他低声说:“专心点啊。”沈舟伊和高敏在校长那儿聊了很久,最后的结果是沈赴野这段时间在家自习,高考正常参加。沈舟伊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她从校长室出来,往高三七班那儿走。在走廊从窗外看向教室里,他旁边的温池雨低着头手里拿着笔在认真的写题。他却没那么专心,或者说心思用去的别的地方,视线一直在温池雨身上。沈舟伊突然觉得温池雨在沈赴野心里占比好像过于重要了点。她不确定这个重要是好还是坏,但最起码目前为止,她看到的是好的。晚上,她将学校的处理结果告诉沈赴野。那时他们两正坐在一家日料店里,沈舟伊看到这店还稀奇了下,等点的菜上来,她尝了口就笑起来,“你别说这日料本地化做得还挺好。”沈赴野没听她瞎扯,皱了下眉,“不行。”沈舟伊奇怪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关心正在煮的寿喜锅,“为什么不行?”沈赴野垂眸看着烟盒有点想点烟,他不耐烦的开口:“你知道她在学校什么处境吗?”“还有21天就高考了,正常学生哪还有心思搞那种事。而且学校里监控装的很到位,高敏自从上次的事情也很重视这方面。温池雨成绩很好,学校非常在乎她,就指望她高考能考个高分。”沈舟伊是临时请假过来的,她手机里工作信息的电话一刻都没停。她看了眼手机,“我接个电话,你再想想。”沈赴野沉着脸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往店外走。这个点是正是夜宵的点,日料店旁边还开了几家烧烤店和小炒店。晚上的气温不高,雨也停了,风吹得正舒适。有几桌人就坐在外面,边吃边聊天。沈赴野没注意那些,他站在店门外的,竖着的广告牌旁,低头点烟,然后提不起劲的在那儿,安静的抽着。离他不到两米远有一桌,有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