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浪费她一番心意而已,她似乎爱极了自己,连睡梦中都搂着自己不肯放。陈知璟作样子捧了会儿书,隔了片刻,终于按捺不住,扭头对称玉道:“你那衣裳已做好了?”称玉正收拾东西,刚站起身,闻言纳闷地看了他眼:“嗯,白日里就好了。”“哥儿和兰香都喜欢得紧,您不知道,他们俩就爱穿我做的衣裳。如今条件好些了,刚来汴京那会儿,兰香穿的还是我改小了的衣服。”陈知璟听了没说话,称玉觉得奇怪,又道了句。没想到榻上那人听了这话,脸一阵红,指腹在话本子上缓缓摩挲,良久后才道:“你待个下人倒是好。”这话里讥讽意味太过明显。称玉一怔,话淡了些道:“……兰香我当作妹妹看的,以后她年纪大了,我还想着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知道他瞧不起,也没强逼着他来认这个亲。陈知璟心忖:“她就爱认些莫名其妙的亲,和陆绪搭上了还不算,这又给他弄了个姨妹出来。”男人心下烦躁,说不清那点子小心思,沉了声道:“随你,那丫头也是你自己买来的,当然全由你做主。”说完,便拎着话本子下了榻。称玉看着男人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只觉得丁点都搞不懂他,好端端的,又戳到他哪根肺管子了。陈知璟半倚在床间,摸着自己腕间的佛珠,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定力不够。这脾气来得他自己都觉怪,许是自己潜意识里还是不能安然面对自己将要瘫痪的现实,但她性子也不是吃素的,怕是要跟自己闹脸子。听得房间里窸窸窣窣,有人在走动的声响,陈知璟想想又觉得隐隐后悔,刚才他那话许是重了点,她难不成气急,又要搬到宸哥儿屋子。这妇人果真是自己的孽。陈知璟揉着眉心想了会儿,正要出声,她人却已经走过来。果真是气了。连半句话都不吭,就毫无形象从他身上跨过去,往里头一坐。陈知璟原觉得她这举止极其无礼粗鄙,这两三个月下来,他倒习惯了,也没有再纠正她。“啪。”她不知道扔了个什么过来,摔在陈知璟手中册子上。陈知璟不觉蹙眉,再低头一瞧,是个黛蓝色的荷囊,上头用金线绣着竹纹。“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称玉面上露出丝不自在,摸了摸自己鼻尖道。陈知璟拿过荷囊翻着瞧了瞧,看向她道:“我很是喜欢。”称玉点头:“您喜欢就好,之前给宸哥儿做衣裳的布料多了些,我想着不浪费,便给您做了这个。”叫陈知璟轻瞥了眼。称玉便抿唇不说话了,他刚才胡乱发脾气,自己愿意把这荷囊给他已是不易。她暗自嘟囔,扯着薄毯欲躺下。“想不想看话本子,一起罢。”忽听得身边这人道。不待她回应,男人已往她身边挪了挪,那册子就摊在她面前,称玉凑了过去。不过她字也认得少,这一面纸上许多个字都不认识,陈知璟也不嫌她烦,一一讲了给她听,到最后,就全是他在说话。男人嗓音沙哑低沉,听得称玉耳朵发酥,她不知想起什么,轻笑了声。“怎么?”陈知璟顿了顿。称玉笑着道:“以前我就说过,您就是去酒肆里头说书,指着它也能活人。”求宝贝儿们投个推荐票呀,一票也可以哒,谢谢小可爱们,么,爱你们~ 话本风波她说这话时倒没想到旁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才觉得有些奇怪。陈知璟今日念的是什么七国春秋,其实的内容有些枯燥,若搁在平日称玉肯定也不大乐意听。但他确实会讲,还会说些人物轶事给她听。没想到陈知璟也跟着笑了声,道:“嗯,总归都不会饿着你们娘俩个。”称玉心停了一拍,她心里清楚的,这人不是那个穿着补丁直裰,会亲昵唤着她的周进宝。两人这会儿倚的这张拔步床,说是金丝楠木制的,比他们在虞城县的炕不知好了多少,要不是托了宸哥儿的福,她或许一辈子都捞不到睡上这么一回。可她还是晃了神,扭头偷看他眼,又忙拽紧了毯子未吭声。不过像梁称玉这样的小娘子,还是喜欢情情爱爱的多些,以前在虞城县这些个话本子最多了。“大人,您有没有《乐小舍拚生觅偶》或者《志诚张主管》的话本子?”称玉想了半天,问出这么句话来。陈知璟没有,他却对她道:“明日我让人找一找。”夜里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知璟的错觉,这小妇人比往日更勾人得多,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哼。
陈知璟情难自禁,掐着她的腰肢,将她嘴儿都啃红了。小妇人开始还能好好的,到后面觉得不大舒服,说什么也不肯配合。陈知璟低低哄了好会儿,她哼哼唧唧,怕是又把他当成了周进宝,直唤道:“腰快断了,唔,夫君……歇下吧……”陈知璟看着她凌乱的鬓发,忽有些不舍起来,自己在她这处这般沉迷,若依着以后,又当要如何。男人默不作声,动作却更狠了些,称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溺毙在这儿。床榻间shi漉漉的,秋菊和冬雪两个未出阁的小丫鬟进来换,忍不住羞红了脸。两人对看眼,各自想着国公爷和夫人可真是恩爱,忙利索地收拾好,退了出去。翌日陈知璟唤了韩平来,叫他去书肆买两册话本子回来。韩平做事稳当,等午后陈知璟下朝回来,东西已搁在他书房的案上。只他不明白,国公爷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类话本子了,听那书肆掌柜说,这两本都卖得极好,不过烟粉气重,大都是些娘子爱看。或许国公爷是替夫人买的,然而韩平这念头刚起,却又看见陈知璟净了手,就端坐在案前看起来。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