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咬紧牙关,瞪他眼神里冒着熊熊怒火。
狠狠地磨着牙齿,“顾砚!你竟敢……”
“竟敢在我面前提雪澜和雪湘的死?!”
雪湘兄弟死在北疆城、尸骨无存,只能替其立衣冠冢的的事,一直是他们雪家最惨痛的禁忌,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提起这两个名字!
顾砚他怎么敢!
怎么敢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提起他们!?
顾砚露出些真实的疑惑,“我为何不敢。”
“真是奇怪,雪澜和雪湘都是死于妖兽之口,又不是我驱使的妖兽将他们吞了,我为何不敢提他们的死。——而且他们葬身妖腹,尸骨无存的事难道不是事实,既然是事实,我为何不敢提?!”
“他们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我更不怕。”
他冷眼看着双眼被愤怒涨红、恨不得驱使狂狮上来啃他一口的雪漠,低低地笑着,“所以我劝雪漠少爷最好别当着我面放什么狠话,免得不小心落得跟他们同样的下场。”
“毕竟,咱们现在可在妖兽的老巢里呢。”
“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突然冒出来隻凶残妖兽,张嘴就将雪漠少爷吞进肚子里去!”
雪漠明显是被气狠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但他却又比雪湘沉得住气,即使被顾砚气得双眼通红、眼神淬了毒似的狠,也没有衝动之下、选择在白玉舟上跟顾砚动手。——或许是清楚自己没有以一敌三,将顾砚他们三个都摁趴下的势实力。
深吸了几口气后 ,将胸口的愤怒按下去。
表情恶狠狠地扔下句,“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最后究竟是谁会葬身妖腹”后,带着他妖宠玉白狂狮扬长而去。
顾砚冷眼看着,“居然还挺沉得住气。”
鱼池挠了挠脑袋,有些看不懂顾砚的做法。
“你故意说那些话气他做什么?”
顾砚面色微沉,“是他先招惹我的。”
刚刚他跟楚月凝在斗触手怪时,雪漠的那隻玉白狂狮看似在给他打掩护,实则三番两次阻拦他对触手怪发动的攻击,还有两次攻击角度格外诡异。
看着是奔着触手怪去的,其实是衝他而来。
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触手怪的进攻,转而利用那几条触手抽向狂狮,若非那隻触手怪实力不是特别强劲,前面又有楚月凝顶着,他很可能被狂狮和触手怪两相夹击、逼得险象环生,甚至受伤丧命。
“艹!”
鱼池怒声骂道,露出个恶心至极的表情。
“我最烦像他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烦死了,遇到五阶妖兽,大家本该一致对外、尽快将妖兽诛杀,怎么就他非得拖后腿?!”
“脑壳是不是有包啊!”
趁人之危伤了顾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雪漠还能自己将那隻五阶妖兽弄死!?
鱼池刚刚还觉得顾砚故意提及雪澜、雪湘的死,有点对死者不敬,毕竟死者为大,雪澜兄弟人都死了,再多的仇恨也该烟消云散了。
此刻却是对他的做法再认同不过了。
像雪漠这种毒蛇,必须得将其逼出来打死!
不然他能一直在背后暗戳戳的盯着,等着顾砚露出丝毫破绽,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上一口,极地冰原本就笼罩在的种奇异的暴风雪里,刚进界碑以内就又遇到了五阶妖兽,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谁还有心思随时随地注意雪漠的小动作呀!
……
触手怪之后,白玉舟平静的前进了十数日。
每前行十里左右,巫长老就会派人去左右查探,将附近的地形绘製成地图,其中也不乏查探时遇到灵植材料带回来。
其中灵植以玄阶、地阶的居多。
材料倒是五花八门,有玄铁、冰砂、月光晶等,鱼池甚至还捡到个千年的玄gui壳,刀枪不入、火过不留痕,防御力极佳。他乐滋滋的拿给顾砚看,“你帮我跟楚仙君说,让他帮我炼製副盔甲呗。”
顾砚疑惑,“你怎么不自己找他炼製。”
鱼池撇撇嘴,“他哪有你这么好说话。”
顾砚,“……我不干。”
鱼池就缠着他撒娇,“哎呀,顾砚……”
顾砚被他故意装出来的、娇滴滴的声音惊得浑身发寒,“你长成这样子,就别学黄鹂的那副小女儿姿态了好吧。”
鱼池故意往他身上凑,“哎呀~”
没等靠拢顾砚两尺之内,就被突然出现的楚月凝拎着扔开。
语气冷淡疏离,“离远些,你个rou包。”
鱼池能怎么办呢,打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只能抱着他刚捡的玄gui壳,灰溜溜的滚了。
连着十多天都这么打打闹闹的过了。
直到这天,他们所搭乘的白玉舟被道耸立在眼前的天堑拦住了去路。
那是条满覆冰雪,异常险峻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