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接到这个任务,诚郡王感觉有些不妙。
海盐的事情是他负责的,一切红红火火,进行的正是宏伟。结果,才刚刚翻了一个年,才把陛下的“奖赏”捞到手里,就出了这种事情?!
我的天!
还好明光帝信任他,要不然……
他这一身的蟒袍,别想再穿了。
诚郡王一声冷汗,连忙打听这事是怎么捅到明光帝跟前的。
一听跟李文崇有关,二话不说上门拜访。
“崇亲王,我没有得罪你吧?”
诚郡王一见到李文崇,就说道。
李文崇一听这话,有些疑惑:“诚郡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海盐帐本出现纰漏,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醒给我打招呼?这活,还是当初介绍给我的呢。还有,你那继孙女还嫁的是我王妃娘家的亲侄子……就凭我们这关系,你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诚郡王,你误会了……”李文崇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这事,还真不是我捅到我皇兄跟前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诚郡王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是献了两个帐房先生?崇亲王,你还真是……这也太巧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的人品,我都以为你是故意给我挖坑,想要整我。”
“我整你干嘛?你也说了,我继孙女嫁的还是你王妃娘家的亲侄子,就我们这关系,若不涉及祖宗基业,违背我皇兄的意愿,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乐意跟你通一声气,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可这回的事……真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想到,我只是想献两个帐房先生,在我皇兄那里卖一个好,讨一些赏赐,结果……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李文崇摊手,一脸无奈,“你说这事,怎么讲呢?你这海盐还不到一年,谁会想到底下的人胆子这么肥,这么快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是啊……这还不到一年呢,我还以为我能坐在这件事情上,多享受几年皇恩浩荡。结果我这还没怎么享受,底下就给我出了这么大一个乱子。”说到那个店铺,诚郡王也是一头雾水。
那个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大官,看上去也不像是贪官,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种事?!
这可是官家的店铺,户部总领,他们怎么敢做假?
“谁知道啊,不过……”李文崇说道,“他既然敢做假,那就要做好接受处罚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诚郡王摇了头,表示还不知道。
他才刚刚接到命令,估计满朝文武耳目灵通一点的,也接到消息,准备行动了。
他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怎么将这些贪官污吏也揪出来。
还有就是,这个县太爷敢做这种事情,肯定背后有人。
如果一个小小的县官都背后有人,那么……
“我不太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拔出一个萝卜带出一片泥。这泥,要是带的人太多了,我是不是还查得下去……”诚郡王望向了李文崇,说道,“你觉得,陛下所说的‘彻查’,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范围。”
显然,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知道。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种官盐铺子,肯定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官敢插手的。
县官既然敢插手,背后肯定有人。
那么,他背后的人是谁呢?
如果连带出来一串东西,诚郡王又要掐一个什么样的度,既能漂亮地完成这个任务,又让明光帝满意呢?
查得太清了,怕有皇子的身影,到时候不好交待。
也担心以后皇子上位,秋后算帐。
查得太浅了,又怕是明光帝不满意,提前先解决了他。
“这确实是个问题……”李文崇若有所思,道,“要不然,你先去做,我帮你观察一下我皇兄的动静?”
“那太好了,有崇亲王出手,我就不用担心自己在背后被小人给算计了。”诚郡王连忙道谢。
与此同时,他还想跟李文崇借几个帐房。
既然李文崇是凭手里的帐房看出了那个店铺的流水有问题,那么诚郡王相信,这些本事高超的帐房也能从其他帐本里看出问题。
至于帐本看不出来的,他再想办法处理。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需要跟王妃商量一下。”李文崇解释,他推荐给明光帝的帐房先生不是他的人,是他跟崇亲王妃顾清菱要的。
诚郡王这才知道,原来崇亲王妃顾清菱手里在有一个专门培养帐房先生的机构,但凡从那个地方毕业的帐房,就没有和个不合格的。
若是这样,诚郡王甚至动了将自家帐房送过来培训的念头。
“如果是那样,那当然好了,清菱的那个下人培训院在金陵的时候,就有帮别的家族培育下人的业务。如果你只是想培育帐房先生这一块,那就送到帐房培训院就行了,保证几个月就能出师,还你一个崭新的帐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