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气得拍桌子:“九公主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皇后娘娘都敢害,娘娘仁慈不与她计较,她却包藏祸心,居然转了几个弯,她这是想暗了娘娘的同时治十三公主谋害嫡母的罪名。”
这个罪名要背上,十三公主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陆襄摇了摇头:“不止,特意选了织锦金这个料子,芙蓉阁也难逃干系,至少把我拉下水了,与十三公主联手谋害皇后娘娘。”
楚盼儿是打算一箭三雕呢。
如果今天她没有进宫。
如果她没有巧合听到御花园的声音,楚盼儿此计可能会成。
想到这里,陆襄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与云露相视一望,在云露的眼中同样看到了后怕与惊恐。
说话间,宫女去而复返。
因为跑的太快,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姑……姑姑,三小姐,奴婢……奴婢回来了。”
云露着急:“怎么说?”
宫女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忙道:“奴婢去找了郑太医,郑太医用了几个法子没有发现,后来把鞋子泡在了水里,尝了水的味道,才发现其中有雷公藤这味药。”
“没听说雷公藤这种毒药啊。”云露道。
陆襄接着宫女的话说:“因为它是一种慢性毒,但又不似夹竹桃,乌头这些常见。”
小宫女忙不跌的喘了几口,对着云露直点头。
云露当即冷了脸色:“呵,真是好手段,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娘娘的命啊,贤嫔当真生了个好女儿。”
“你再跑一趟,把郑太医唤来景仁宫。”陆襄对宫女说道。
宫女点了点头,一颗心咚咚跳的飞快,然后转身跑了。
她知道,宁静多时的后宫,又要迎来一场风雨了。
宫女离开后,陆襄跟云露回到了宋皇后所在的偏殿。
见两人进来,脸色均是难看到了极点。
宋皇后愣了一下,正要开口,便见陆襄指着那名叫喜雀的宫女道:“来人,把她拿下。”
景仁宫的宫人都知道陆襄是皇后娘娘的宠儿,所以一直以来大家也都习惯听命于她。
在她的一声令下,殿内的两名宫女立即上前将喜雀给一人一边抓住了肩膀,其中一人蛮横的在她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喜雀痛的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
陆襄的命令来的太突然,直到把人抓住了,殿内的人才回过神来。
楚盈儿看着自己的宫女被抓,气红了脸,指着陆襄怒道:“陆襄,你放肆。”
陆襄淡淡的扫了眼楚盈儿,道:“十三公主,你先息怒。”
“本宫息怒不了,你抓我的宫女,这是在打我的脸。”
宋皇后微凉的目光看了楚盈儿一眼:“盈儿,坐下。”
云露立即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楚盈儿本气恼的情绪在听完云露的话后,脸色煞的惨白一片,她哆嗦着唇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喜雀,而后又惊恐的看向宋皇后。
“母……母后,我……我没有。”
楚盈儿吓的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宋皇后的面前。
喜雀是她从针线局要来的宫女,如今跟着她自然是她的人,任谁都会以为是她这个主子指使的。
谋害皇后,她跟她母妃都难逃一死。
楚盈儿满心惶恐,眼泪顿时不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她不敢去想皇后震怒的下场。
宋皇后眼神幽冷的瞪着喜雀,像是从寒中的古井,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气。
她伸手把楚盈儿拉了起来:“起来,只要跟你无关,本宫定会查清此事。”
不说她相信陆襄,就算这些事不是陆襄察觉的,在有了楚盼儿这个嫌疑人在前,她也不会再去怀疑楚盈儿。
良妃跟荣嫔是靠着她才有如今的位份跟好日子,她两是有多蠢才会引导楚盈儿对自己心生怨恨从而做出暗她的事情。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三小姐这是故意污蔑奴婢啊,她说她看到了奴婢,又有谁能证明奴婢说过这种话。”喜雀在宫女手中挣扎着喊冤。
宋皇后双手交迭,一隻手轻轻的抚摸着另一隻手的手背,漫不经心的看着喜雀:“本宫看起来像是这么好忽悠的吗?”
喜雀瞳孔剧烈一缩,随即又露出无辜又不甘的神色来:“娘娘,奴婢真的不知三小姐在说什么,奴婢绣花样的时候日日都是在十三公主跟前,做不完也是由公主的贴身宫女石榴收好,鞋子更是十三公主亲手做的,奴婢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脚,若说嫌疑,难道不是石榴更有嫌疑吗?三小姐想要诬陷奴婢,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往奴婢头上推。”
“我都不认识你,更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陆襄觉得好笑,冷冷的盯着喜雀。
看着胆小慎微,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猖狂的。
想想也是,要真是个胆小的,也不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