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儿弯了弯眉眼,看到秦苍她自然是亲切的,高高兴兴地拉她的手坐下。
“快,坐着聊聊。”
姜婵儿想聊得自然是秦苍与宁王的事情,毕竟那宁王殿下真心还是假意,人品是否贵重,可堪交付终生,都是她密切关心的。
姜婵儿与秦苍面对面坐着,拉着她的手问道:“如何,那日我教你的法子可有成效?”
秦苍闻言,有些羞赧地垂下了眼睫,想了半日才答道:“我按照姐姐说的做了,宁王殿下……他……”
姜婵儿着急,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满怀期许地瞧着她:“如何?快说呀……”
秦苍低着螓首,语气一如既往地文静。
“他说,会想法子娶我做正妻。”
“当真?”姜婵儿惊喜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秦苍不可置否地颔首。
“嗯。”
姜婵儿很是满意,但还是留着心眼的。
“他既这么说,咱们高兴归高兴,但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他说得这件事,可没有难么容易办到,咱们不能全然听信,还得再问问详细。”
秦苍含笑:“姐姐说得是,虽然我对宁王殿下爱重,但我二人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我与他相熟又短,自然不能全盘相信,还得留着点心,若是将来他不负我,待我如珍宝,我才能把心全部交托于他。”
看着通透又聪慧的秦苍,姜婵儿想了个主意。
“这样吧妹妹,下回若他再来找你,你借个法子我去问问他,如何?”
秦苍含笑点头,“那自然是极好的,我本就想让姐姐替我考察考察他的人品,这般一来,也好更加放心。”
破碎
安泰宫内
身着百鸟朝凤裙的娴妃正立在回廊下修剪花枝。
她半弯着身子, 长长的裙摆迤逦,上描金绣着上百只Jing美繁复的鸟雀,华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目光认真地盯着那一盆枝繁叶茂的并蒂秋海棠,举着剪子咔嚓咔嚓的修剪, 芊芊玉手丹寇妖娆妩媚, 与她细细描摹过的Jing致眉眼相映成章。
身后的掌事宫女彩绘对她道:“娘娘, 您这双手可真巧, 这整个宫里呀,就没有人能比得过您的。”
娴妃觑了她一眼, “瞧你这张嘴甜的, 都能沁出蜜来了。”
彩绘憨笑:“娘娘说得哪里话,奴婢也是因得这些日子高兴, 并非对您阿谀。”
娴妃手中动作未停, 咔嚓剪下一枝花来, 不动声色道:“那便说说看,你高兴什么了?”
彩绘仰着头道:“那害过娘娘的贱人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的?”
娴妃轻笑:“单是如此?”
彩绘眼中生出些贪婪之色。
“自然还有娘娘未来的中宫之位。”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嗓音压得又低又沉。
娴妃手中的动作停住, 微微直起了身子。
彩绘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娘娘这番一石二鸟之计, 不费吹之力,就将梓华宫那贱人彻底搬倒踩在脚下, 还拿到了节制后宫的大权,实在是高明!再者, 娘娘你想, 王家一倒, 咱们元家在朝堂中的地位就无人比了, 势力也会与日俱增的, 相爷只要能稳住局面,娘娘在这后宫呀,总会一步步爬到中宫娘娘的位置的。”
娴妃听着彩绘的溢美之言,神情变了几变,先是淡然而后傲慢,最后转为冷嘲。
“呵。一石二鸟,彩绘你当真觉得本宫此番计成了?”
彩绘默然不语。
娴妃清丽的脸上挂起了冷冷的讽意,与她一贯亲和慈善的样子大相径庭。
“虽然这一招借刀杀人,让咱们搬倒了姓王的贱人,可璇玑宫那头不还好好地杵着,不仅没有撼动半分,陛下还与了姜氏连升三级的殊荣,往后,只怕风头和势头会比往日更甚。若是怀上了龙嗣,难保不会越过本宫去。”
“而本宫,从前被那贱人害成了残败之身,是永远也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娴妃说到此处,嘴唇轻抿,一脸不悦,喟叹连连。
“再说这中宫和朝堂,陛下平衡四方,自会再寻出个李家、唐家来扶持,与我元家分庭抗礼,这是朝堂后宫的平衡之道,这些道理,你懂,我懂,陛下更懂。”
“我元家,焉知将来不会是另一个王家?”
彩绘听她这般消极之语,低低叹了口气。
“娘娘未免太过忧思了,眼下咱们处在好势头,便不该这般自怨自艾,自寻烦恼,娘娘居安思危虽是好的,但老话说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咱们也该主动出击,步步高升。”
彩绘循循善诱的一番话,让娴妃愣了愣。
彩绘继续侃侃说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要好,娘娘说的两个隐患,咱们想法子处置了去便是。比如这后宫中再有新人来,咱们就先下手为强,保证其威胁不到您将来的位置,再比如那璇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