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问:“贵妃娘娘呢?”
萧晗的嗓音冷得没有半丝温度。“打入冷宫。”
“陛下,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王家世代忠君爱国,臣妾和家父更是对您肝脑涂地,日月昭昭,为何要落得这样的下场……您定是受了那妖妃的蛊惑啊,陛下……”
王贵妃被拖出去的时候,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萧晗不为所动,只轻轻说了一句。
“不牢贵妃提醒,朕不会忘记你父亲的。”
只这一句,便让王贵妃抽干了力气,绝望一点点布满脸颊。
王家势如山倒。
没过几天,便被清算得不成样子了。
婵儿莫怕,阿兄来了
王家这些年在朝堂一手遮天, 私底下搜刮民脂民膏、敛财谋财的勾当没有少做。
因着这场Yin谋而牵扯出的其他案子,桩桩件件串联起来,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无形之手,将王家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先是王黾相位被罢, 紧接着抄家流放便接踵而至, 更有被砍头的、入狱的不计其实。
一连串的动作像是提前预备好的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 将这个大家族彻底摧垮。
王家就此在朝中倒台,颓然不能再起。
姜婵儿知晓的。
这全是萧晗一手为之。
他作为帝王, 自然是要平衡朝堂局势的, 近些年王家势头太过,在朝中如日中天, 一家独大, 眼看就要无人能与之制衡。
所以借着此番机会, 将其打压下去,便是最好的决断。
姜婵儿站在雕花轩窗前,看着窗外随风浮动的竹林,心情久久未能平静。
所谓帝王心术, 不外如此。
王家如今便是一条丧家之犬, 即便曾经再辉煌,再风光, 也仅仅便是帝王的一条狗,说抛弃, 便可抛弃, 不留半分情面。
所以自古帝王, 都是冷血无情的。
他们生来没有心, 也没有情。
“你的眼睛很像她。”
脑中突然又响起萧晗当日对她说的话。
彼时他看着她, 那双凤眼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那一刻,她的心亦是拔凉拔凉的。
她需得牢牢记得这件事。
才不会令自己弥足深陷。
窗外掠过一阵西风,惊起林间数只飞鸟。
“咳咳。”
姜婵儿冷不丁吸了口凉气,喉咙一痒,举起衣袖掩面,微微轻咳了两声。
身后传来一道温婉之声。
“姐姐,如何在窗口站着,今日风大,当心着凉。”
姜婵儿转过身去,秦苍正立在屋内,眉眼温润似水,满含笑意地看她。
“妹妹来了,快坐。”
姜婵儿敛去眼中的愁绪,弯了弯芙蕖般的唇,招呼她坐下。
两人隔着茶几面对面而坐。
秦苍看起来心情不错,眉眼始终都是笑着的。
“姐姐,王贵妃一倒,六宫上下可高兴坏了,谁让她平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呢,先前吃过她苦头的姐妹可不少。”
姜婵儿轻叹,“王贵妃的风评竟是如此差的?”
秦苍颔首,“那是自然,先前她仗着家势和陛下给的管制六宫权,在宫中横行霸道,随意欺辱宫妃,阖宫上下皆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姜婵儿叹息,突又想起什么道:“说到王贵妃欺负人,先前妹妹不是被她宫里的侍卫追赶过,说来说去,许是因着你跟我关系近才糟了牵连的。”姜婵儿的嗓音小了下去,带着歉意道:“你同我推心置腹,倒是苦了你了。”
见姜婵儿自责,秦苍倾身去握她的手,“我与姐姐相识相交,倾盖如故,难道还要畏惧外人的眼色吗?再说事情都过去了,姐姐就莫要内疚了。”
姜婵儿抬首看她,一双水润润地杏眸满是感怀,将二人交叠的手握紧了些。
“秦苍妹妹如此待我,我必定会拿出十足的真心报还。”
秦苍好笑地摇了摇头,“姐姐说哪里的话,妹妹何须你报还,在这深宫高墙之中,处处都是趋炎附势、人情世故,也就只有姐姐能给我些温暖慰藉了。”
听着秦苍掏心肺腑的话,姜婵儿眼中一片晶莹,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亦是。”
“有姐姐这句话,那便够了。”秦苍笑着道:“今日我来,还有个好消息告诉姐姐,皇上这回废了王贵妃,却升了宫里不少姐妹的位份,如今后宫管制归娴贵妃娘娘所有,而姐姐与我也马上就要被升为嫔位,每月俸禄足足翻了两倍。”
秦苍兴致高昂地说着,满眼都是喜悦,她极少露出这般小女儿的憨态可掬之态。
姜婵儿亦被她的笑容感染,俏皮地眨巴了一下杏眸,弯了弯唇:“那咱两岂不是要发达了?”
秦苍笑道:“何止发达了,连升三级,这放在历代都是罕见之事。可见陛下是爱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