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塔娜入了宫那天,浩浩荡荡十几个草原勇士抬着几箱大礼进了宫,从毛皮到金银首饰,都是金国皇上给塔娜备的嫁妆,早早备着随着使团带来到大齐的。
给塔娜安排的宫殿曾住过一位来自金国的公主,受宠时,宫殿重建得与她在金国生活时相仿。而且这位公主也是爱骑马射箭的人,中庭设计得比一般宫殿都大得多,还设有武场,给塔娜住正合适。
晚上,努格殿中庭里,一个红色作顶的毡帐杵在中间,妃子们都聚在里面,因为场地够大,塔娜特意让侍从搭出一个十八扇的毡帐,能够容下二十来个人。
毡帐里,妃子们聚在一起,吃着烤好的羊rou,饮着暖呼呼的羊nai,或是nai茶,大胆点的便是尝了尝塔娜特意带来的马nai酒。
安文澜挨着塔娜坐着,见塔娜多是应和其他妃子聊妆扮、说音律,时时会有迟钝,许是对这些不甚了解,便是在一旁细声讲解。
塔娜很是感谢向她笑了笑。
安文熙心里有点在意皇上说的话,在火光的闪烁下,看了几眼塔娜,见人家和一众妃子们合合融融的聊天,便是觉得是自己着相了。
遂即便是端起一碗马nai酒,喝了一大口。
坐在两个表姐中间的小太子正吃着已经撕成rou丝的牛rou,突然闻着一股怪味,嗅着气味寻去,见是二表姐喝着什么,遂即拧巴着浅浅的眉,眼睛睁得圆溜,疑惑着。
臭臭的,表姐,为什么要喝?
“呦呦,宝哥儿馋了?”安文熙瞧见小太子频频看向她手中的碗,嬉笑道。
小太子哼哼几声,道:“臭。”
“嗯哼。”安文熙瞧着小太子rourou的脸,忽然坏心思起,凑近小太子耳边,低声悄咪咪道,“你可知道,那金国的人为何又高又壮?”
小太子不明所以,但是在安府里,与他同辈的年差甚大,都是巨人般的存在。而同龄的表侄们也要比他高出半个脑袋,打架的时候,也往往因为矮,被碾压得死死得的。
小太子好面子,输得多了,就对长高有了非一般的执着。而且这些日子他见那些金国人都要比自己这边的人高一些,转了转脑袋,小太子慢腾腾地挪着屁股,想要靠近点,听仔细。
“就是常常喝这马nai酒,才长得如此高大。否则为什么公主到了我们齐国也没忘记带。”安文熙忽悠着小太子,在他耳边碎碎道,“别看这臭,你想想好东西不都是臭的?你得病时,二婶给你喂的药,不是苦苦的?臭臭的?”
小太子被她这奇怪的代换说服了,平时聪明的脑袋这时迷糊得就要接过安文熙递过来的酒碗。
安文澜听到这边的动静,便是直接捏了一把安文熙撑在地上的手,圆长的杏眼瞪着她。
“尽是逗孩子,这酒怎么能让他碰。”
安文熙嘶了一声,连忙收回手,讨好地冲安文澜笑一下。
小太子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逗小孩就是在骗他,眉头一下皱起来,小脸变得鼓鼓的,生气地看了安文熙一眼,又扭回头不理她。
“臭兮兮,大坏蛋。”小太子嘀嘀咕咕道。
安文澜低声细细地安慰他几声,便是被小太子抱住腰撒娇。
安文澜无奈便是问道:“公主,我不曾去过金国,不知金国的百姓是不是都长得较高些呢。”
塔娜也听到安文熙逗孩子的话,对上小太子偷看她的眼睛,圆澄澄的,不由冲他弯了弯眼睛。
“皇后娘娘说得并无道理,马nai酒,我们草原的孩子也差不多是从小喝到大的,但是长得比较高壮,可能也多和我们常常要放牧和打猎有关。草原上不强壮的孩子是很难活下去的。”
“那这么说来,草原上是很危险的吧?妾见记载金国的书上中常有,狼群频频,险峻。这草原的狼是不是很危险?”穿着蓝衣的刘婕妤颦着细眉。
“确实危险,在草原,成群的狼队,即使是最英勇的勇士结队,都要畏惧它们,因为狼是记仇又狡猾的猛兽。我和安达在一次去首都的时候,遇到了狼群,额头上有两缕白色毛发的高大公狼是它们的头领,那头狼是我见过最大的狼了!”塔娜比划了那只头狼的大小,大概高四尺有余,身长六尺之多。
“这般大的狼…”最为年轻的容美人捂唇惊呼了一下,只觉想想就是让人恐惧。
“它还领着三四十头年轻的狼,我们才十四个人,情况很危险。我们那时候还是多亏了一个少年,才脱险的。”塔娜笑了笑。
容美人好奇地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塔娜便是讲了下去。
那会还是下午,眼见就要落日了,我们奔波了一天,安达领着我们在一处扎营,准备着时候。一头狼领着狼群团团围住了我们,那头头狼看着年轻,可能是刚刚成为首领,急着要场战斗来巩固地位。
它们见我们疲惫着,很是主动地向我们攻击,就连那火都不惧。
安达要护着我,受了很多伤,我们杀了几头狼,冲出了包围,因为杀了狼,它们便是紧追着我们。有几人伤到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