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有些茫然望着办公室里悠闲自得的周总。而周总身下,被办公桌挡住的地方,一个看不见容貌的人正像一条死狗般趴着。周总无聊着,偶尔踩上两脚。
“辰夕啊,你这要房没房,要工作没工作的,按照规矩,贷款80万是不可能的,我最多能贷给你20万。不过你想要80万也不是不可以,你甚至可以不给一分利息。”
辰夕眼中迸射出些许光彩:“周总,我…我需要怎么做?”
周总不急不缓的踢了踢脚下的人,起身走到辰夕跟前,辰夕本就180出头,可在这个有着193身高的健硕男人面前,他什么也不是:“辰夕啊!我对你特别,你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吧?在商言商,我不能带给你80万,可是私底下,我对我的情人一向是很大方的,别说80万,就是100万,200万我都可以给你。”
辰夕身子一震,一颗心猛地沉下谷底。
“别急着回答我。”周总略带薄茧的手掌摩挲着辰夕的下巴。“好孩子,考虑清楚了今晚洗洗去子尚酒店春茧套房等我。”
周总拍了拍辰夕的肩膀:“不要让我失望。”
辰夕低头逃也似的跑出了公司,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雨。辰夕跑着,漫无目的,雨越下越大,雾了他的眼。他多想哭出来,可是不能,他不能露怯。妈妈还在医院等着他。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她,说着不想再认的女人。
来到病床前的时候,医院里的许多人,无论是病患还是家属,在或者护士,无一不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浑身shi透,头压得低低的大男生。
他半蹲下,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很久很久,却一言不发。
“病人家属!”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孩子脱离危险了,在隔离室。”
辰夕这才微微抬头,一头一脸的水,除了通红的双眼,再也看不出什么哭过的痕迹。
中年医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开了口:“那个…手术费和…”
“我知道,很快,我…我会尽快筹齐。”辰夕再度低下头,压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低低的回应。
医生无奈的叹一口气:“孩子,不介意可以去我的休息间歇会。”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我那里隔音挺好,想哭就哭出来吧。
辰夕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谢谢:“医生,能不能再帮我照看一天我的母亲,我去筹钱。”
“好,你去吧。”
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肯停歇。
子尚酒店
“春茧有人预订吗?”一个头顶着鸭舌帽,脸戴口罩的年轻男子走到前台。
前台是个约莫25,6的女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春茧被人定下来了。请问贵姓。”
“顾辰夕。”辰夕声线本就低沉,而今更是刻意压低了好几个度,听上去又淡漠又欲。
前台有些招架不住的红了脸,对比看了下递过来的身份证与摘下口罩帽子的男生,将房卡合着身份证一并还给了辰夕。辰夕顺手扣上帽子,戴上口罩,拿着房卡刷进了子尚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春茧。
房间很大,也很静,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辰夕克制不住的有些腿软。
顾辰夕,你可真脏!
顾辰夕,你这么脏,还有什么脸去见苏弋?
顾辰夕,你真他妈没出息!
辰夕任由身子顺着墙壁下滑,最后如同受惊的小狗蜷缩在了角落。竖起了这么几天的心房蓦地崩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压抑的呜咽声听上去又无助又可怜。
将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净的辰夕满脑子空白的坐在床上。等待变得无比漫长,他时不时呆愣的看着屋顶,时不时盯着免打扰模式的手机屏保——那张q版的苏弋。
对不起!
苏弋,
我…失约了!
刚过九点,房门打开了,周总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把收起的黑色大伞。
看到床上发呆的辰夕,他愣了一秒,随即脸上安慰的笑了笑:来啦?”
辰夕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拉回思绪,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周总。”
“别拘谨,唉,这高考年年下雨,还真是苦其心志啊。”
辰夕没有做声。
周总也不觉得尴尬,又道:“你先冷静冷静,我冲个澡。”
辰夕低头“嗯”了一声。不多时便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莫名的,莫名的想要逃。
心跳快了几乎一倍不止。
顾辰夕,逃吗?
顾辰夕,只要离开,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什么?在想要不要逃?”周总下腹围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他那头一直以来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身有着常年锻炼形成的八块腹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慌乱的顾辰夕。
辰夕看着他发丝垂落的那漫不经心的模样,眼神不经意间瞄见被高高顶起的浴巾。喉结紧张的滚了滚。随着周总靠近,辰夕情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