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为了不打扰车厢里的其他乘客，梅斯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唇，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熟悉的恶心感不断地从胸口上涌，他痛苦地感觉自己甚至把身体里的器官都吐了出来。
‘该死的！别闹了......’
梅斯愤恨中甚至带上了几丝的哀求，搭在小腹前的右手用力地拽紧了其下的深灰色马甲。
也许是听到了梅斯的请求，胸前的恶心感渐渐的散去，也不再折磨着他。
“福克斯先生，不介意的话您请坐到我的位置来。靠近车窗的话，或许能让您舒服一些。”见梅斯的症状逐渐平缓了下来，扎克适当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谢谢，遇见您是我的幸运，霍克先生。”
梅斯点了点头，同意了扎克的提议，随即两人交换了位置，从车窗外吹拂进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草香味，让梅斯胸口中的难受感好上了许多。
扎克走过几个车厢，向乘务员要了一杯温水，等重新回到所在的7号车厢时，见到福克斯先生额头抵着车窗睡了过去，一侧半长的红发散乱地垂落在了他的脸边，有几缕发丝甚至因为汗水蜿蜒地黏在了脸颊上。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眼睑下浓密的睫毛一直在不安地颤动着。
扎克弯下腰靠近，伸出手想要拂去他脸颊上被汗水打shi的红色细发，却见到梅斯的眼睑微动，睁开眼醒了过来，那双看向扎克的红眸中还氤氲着睡意下的水雾和茫然。
“很抱歉，惊扰到您了吗？”
扎克默默地收回了手，将另一只手中的温水递了过去“福克斯先生，我想您应该会需要这个。”
“谢谢，”梅斯抬起手顺势将脸边的红发别到了耳后，跟着接过扎克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暖暖的温水顺着喉咙流入体内，让一直不适的胃里舒服了许多。
他不禁感激地看向在身边重新坐下的扎克“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霍克先生。这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您......”
“不需要那么客气，我们算是朋友了不是吗？”扎克神色从容地耸了耸肩，见梅斯依然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转而笑说道“如果您心中还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请让我称呼你福克斯吧！你也可以对我说‘嗨，霍克！’或者‘嗨，扎克！’。”
一路交谈下来，扎克发现这位福克斯先生是个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且谦和的绅士，让他不禁想要结交这个朋友，也因此借着所谓‘回报’的缘由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至少他不想一口一个‘福克斯先生’的称呼对方。
扎克有趣的说话方式逗笑了梅斯，他看去的红眸中多了丝隐晦的笑意“或许，你介意我们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吗？扎克。”
“？”
扎克一时愕然，没有理解过来梅斯话里的意思，但那一声‘扎克’却喊得他心脏莫名地悸动。
“福克斯先......我是说，福克斯，你的意思是？”
“说起来也许会有些厚脸皮......”梅斯低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他抬起手指拽下了整齐的衬衫衣领，对着扎克露出了颈下白皙的肌肤，性感低哑的嗓音中略带着几丝的歉意和恳请“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扎克。”
扎克深蓝色的眼睛微睁，他错愕地看着梅斯对他毫不掩饰地裸露出来的部位，那雪色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几片墨绿色的鳞片，有金色的光晕在鳞片神秘的纹路上流转着美丽的色彩。
福克斯、眼前的红发男人是......人鱼？！
扎克突然回想起之前的异样感，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
他早该想到的......
“福克斯、福克斯先生，请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扎克慌不择路地道歉，言谈中的称呼也变得更疏远尊重了起来，他心中不禁懊恼地嘲笑起来，在对方面前自称‘勉强’算是医生的自己竟然连人鱼和普通男性都分辨不出来。
但是同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略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感。
听到扎克瞬间换回来的称呼，和变得疏离的态度，梅斯不满地皱起了眉。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我说过，我们可以更亲近一些。”
梅斯伸出手覆上了扎克宽厚的手背，温柔性感的嗓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诱导，拂过扎克的耳朵“请称呼我，梅斯——”
“......梅、斯......”
扎克的喉间滚动几下，那如同恶魔低语中的名字卡在喉咙中，带着难以抵抗的诱惑让他想要倾吐出来，却又像禁忌一般无法言说。
最后，他嘶哑了嗓音，艰涩的唤出了那一声‘梅斯’。
但是很快的，扎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慌乱地抽出了被梅斯覆上的手。尽管对方始终戴着黑色的手套，但那陌生的温度却烫的吓人，仿佛在灼烧着扎克的手背。
“不，不行......福克斯先生，这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