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知所以,也跟着跪倒,眼眶中泪水直打转。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们只需记住现在你们已是本公子的人了,不要再
念着夫家就是了。」丁寿挥挥手让他们起来。
「你们还没有用饭吧?」丁寿看着两人虚弱的样子问道。
「是」吴美莲低首答道。
丁寿带二人到了对面一处酒肆,要了酒菜,问其二人何以落得被卖还债的
地步。
吴美莲闻言珠泪滚滚,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道自家中原本开一豆腐店,自
磨自卖,日子倒也尽过得去,那只数月前丈夫被人带进赌场,就此不能自拔,
短短几月家中积蓄连带店铺都输了进去,还欠了柜上银子,今早更对母女二人
道要用她们娘俩还债,如不是遇见公子,现在不知是何境况。
丁寿听了不语,看着赌坊前人络绎不绝,轻笑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
想吃些什幺尽管自己叫,我去去就回。」说着离席而去。
进了富贵赌坊,里面人声鼎沸,推牌九的、掷骰子的、搓麻将的,足有几
十张台子,丁寿不费力便找到了张方,只因他那里人最多,他叫的最嚣张。
原本的三百两现在已经有五六百两了,堆在张方面前,周围一堆人聚在边
上跟着押宝,他现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来自己还是有财运的,都是那两个
扫把星妨的自己,逢赌必输,现在把这两个祸害给了那个公子,马上时来运转
了,不知那位公子的家业经不经得起祸害,张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心底都开始
善良起来,记得关心别人了,毕竟出手这幺大方接手自己麻烦,总得为人家烦
恼一二。
「大家跟我下啊,过来押宝,能得元宝。」心思简单的人总有办法冲淡自
己的烦恼,起码张方立刻没有烦恼了,「老钟,怎幺了,快开啊。」
宝官赫然就是那位管事的钟爷,如今正摇着色盅,嘴角还带着笑意,一点
也没有为张方小人得志样子气着。
色盅落地,张方将一百两压在「大」上,周边人也纷纷跟上,这小子手气
正旺,跟个彩头。
「买定离手,开,二三四,九点,小。」钟爷大声叫道。
周边一阵嘘声,张方脸色也跟着变了。
钟爷拿起色盅又摇了起来,张方伸出双手示意大家静静,侧着耳朵作倾听
状。
钟爷一边摇一边看着张方的样子,「你娘的,你那塞着猪毛的耳朵能听出
个鬼来。」心中暗骂道。
丁寿用功凝听,清晰的能感觉到色盅中骰子不断变化,色盅落地,脑中已
经清晰的出现了点数,「四一一,六点,小。」
张方将一百两买在了小上,钟爷开色盅的一瞬间,丁寿感觉到骰子好像又
跳了一下,「四五六,十五点,大。」
丁寿笑了,庄家出千。
这次越来越多的人嘘了起来,张方脑袋上见了汗,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扭
头看是刚才那位青衫公子。
「兄台,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丁寿难得好心劝了一次人。
张方看了看眼前的三百多两银子,咬牙道:「再来一次。」将三百两全压
在「大」上,想了想,又将剩下的几十两压在了「小」上,开大大赚,开小小
输,他倒是真的听进去劝了。
丁寿摇了摇头,这结局注定了。
「开,豹子,庄家通杀。」
「扑通」张方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扔出去,别弄脏了场子。」钟爷厌弃的叫道。
几名保镖应声过来,将张方拖了出去。
「他妈的,压大就开小,压小就开大,大小全压竟然开豹子,今天真他妈
邪门。」一个破锣嗓子叫道。
丁寿扭头看去,一个挎着腰刀的虬髯军汉咧着嘴乱骂,这装束倒是让他想
起来宣府的一位旧人,凑上前去,「军爷,输了很多?」
「这月关饷折色了一半,本想凑了几个兄弟的钱多赢点,如今只剩下不到
一两了。」那军汉皱着眉道。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它烦心。」
那汉子扫了丁寿一眼,「你说的轻巧,朝廷抚恤迟迟不下,弟兄们就想靠
着这些银子给阵亡的弟兄们凑点安家费,算了,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滚
,惹得老子心烦。」
「哦,」丁寿心中涌起了几丝敬佩,大同镇同为九边之一,形势险要,鞑
子时常南下,军中将士多有阵亡,这帮军汉竟能想着用自己饷银凑钱安置袍襗
家眷,实是难能可贵。
「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