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相当有度。
宴散后,项启亲自将三少等人送出了省衙,目送三少等人离去之后这才回去。
项启进到自己的书房,屏退左方之后,轻声道:「伍先生,你看秦仁这个人
如何?」
书房的书架突然向旁移开,一个穿着文士衫,面目请秀的中年文士手持折扇
走了出来。
他走到项启书桌前,径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项启道:「据我席间观察,
秦仁这人非常危险、必须尽早除去,否则他会比公子羽更加可怕。」
项启哦了一声,面露犹豫之色:「可是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有跟秦家结盟
才是上策。」
伍先生澹澹地一笑,道:「结盟自然是非秦家不可,但是秦仁也是非杀不可。项王莫要忘了,眼下这里可是有两批使者来着,项王大可以答应秦仁的结盟协
议,然后趁夜杀了秦仁,将此事推到公子羽的人头上。这样一来,公子羽与秦家
的矛盾便会激化,他们两家甚至可能就此开战。到时项王只需坐收渔人之利便可。」
项启沉吟一阵,道:「素闻秦仁武功高强,在当今天下已可名列前三甲。想
杀秦仁,谈何容易?」
伍先生轻摇折扁,道:「秦仁武功的确非常可怕,且有天兵龙吟在身。可是
素闻秦仁贪花好色,夜夜无女不欢,连此次出使我国,身边所带的五人均为女子
,可见此人沉迷女色之深。强行暗杀自是行通的,我们却可使美人计!」
项启道:「先生的意思是、用美女勾引秦仁,在床塌之间将其杀之?伍先生
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秦仁再厉害,也不会防范正与他亲热的女子。而且
在床第之间,他不有能还穿着那天兵龙吟吧?」
项启犹豫着摇了摇头、道:「此事太不光明磊落、传出去只会授人以柄,说
我项启只会暗箭伤人,后世史官也会将我写臭……」
伍先生叹道:「项王,天下大事、机诈百出,谁若是讲什么光明最大,谁就
会个死。项王,若你掌了天下,史官之笔便握在你的手中,谁会记载这等事
情呢?再者,此事我们可做得天衣无缝,嫁手给公子羽的人,那么谁又会知道是
项王你设计杀了秦仁呢?」
项启道:「天衣无缝?先生是指?」
伍先生道:「那勾引秦仁之美女,必须是绝对忠于项王,可为项王牺性一切
的女子。事成之后,让她故意被擒,然后指责此事是由公子羽的人指使,最后让
她自尽于人前,或逼公子羽的人出手杀她,便可坐实公子羽的人之罪名!」
项启听得悚然心惊连声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先生此太过毒辣了!这
岂不是要我项启牺性自己人?」
伍先生语重心长地道:「项王,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天下的百姓,会有人乐
意作出牺牲的。若是项王应允,伍某可献出自己的女儿!」
「伍先生!」
项启惊得站了起来,因用力过勐,将书桌上的砚台都碰翻了,墨汁淌满了书
桌,他神情激动地道:「先生怎可如此?令媛是先生掌上明珠,如不食人间烟火
的仙子一般,先生怎能让令嫒参与这等肮脏卑鄙的暗杀之事?先生万万不可!」
伍先生一脸平静地道:「项王,我等起兵造反是为了什么?伍某隐居深山,
不理人间俗事,又是为什么出山助项王征战天下?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而
是所有百姓的天下!为百姓,为万民,战场上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都在所不惜,
伍某又何惜一个女儿?项王,这是一场攸关天下的战争,但是决定战局的却不仅
仅是战场之上的正面征战。伍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项王上阵杀敌
,但项王之策多半出自伍某之手。伍某大笔一挥,便将将士们置于尸山血海之中
,将士们从无怨言……项王,伍某之计虽然击败了不少敌人,但也杀了不少自己
兄弟,伍某……于心不安那!」
说到后来,伍先生已是声泪俱下。
项启看着伍先生,神情一阵变幻,最后终于沉痛莫名的点了点头,道:「也
罢!既然伍先生执意如此,连令嫒都可舍弃,项启又何惧背这千古骂名?此事,
便由伍先生去安排吧!」
说罢,项启无力地坐倒椅上,怔怔地看着一片墨黑的桌面出神。
他本是一介平民,虽有勇略,但权谋之事却非他所擅长。
伍先生是岭南知名的隐士,胸有韬略,世传伍先生胸藏甲兵百万,计可定国
安邦。
项启数次亲往伍先生隐居之处拜访,请伍先生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