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饭很是丰盛,我却有些没胃口。
我讨厌香菜,它过于刺激的气味会让我生理性的反胃,可饭桌上的酸菜鱼放了一大堆香菜。
我的眉越皱越紧,两个只盛有鱼rou的碗同时出现在我面前。
坐在对面的朋友对我微笑,“没有香菜哦。”
身旁的男生淡淡道:“刺全挑好了。”
我道谢一声,低头专心致志地吃饭。餐桌上的另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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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巴掌将跪着的男生头打得偏向一旁,他的脸上顿时浮起红痕。
我听见自己声音冰冷的发问:“你什么意思?”
男生低着头不发一言。
烦。
无边的烦躁将我淹没,我无法挣扎着逃离,几乎就要窒息。
我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倒跪着的人,冷眼看着他捂着腹部急促地喘息着。
然后是迷茫,每次在他身上发泄完暴虐的情绪后,我就会无法控制地感到迷茫。
我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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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响了朋友的房门。
朋友开门时穿着浴袍,他柔软短发上残留的水,在他撩开头发时甩掉了我脸上,我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到嘴唇留下了濡shi的痕迹。
朋友的手有些凉,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碰到我的嘴唇时,我的嘴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冰?”
“不是。”我抿唇,坐到床上,“晚上我想和你睡。”
朋友开始吹头发了,他的声音被吹风机的热气所模糊,我判断了下,应该是“嗯。”
我钻进被子,被子有一个香香的味道,是薰衣草的味道,这个洗衣ye的味道还是我要求的。
我开始发散思维,脑子里东西时而聚在一块,时而分散到各个角落,搞得我思绪混乱不堪。
身边的床微微下陷了一点,是已经吹干头发的朋友。
“我关灯了?”
“嗯。”
黑暗我看不见他的娃娃脸,却能察觉到他翻了一个身,脸对着我的脸。
离得太近了。近到我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扑在我脸上。
“你干嘛呢?”
他不说话,像是睡着了,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时,他开口了。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愣了一下,“…不是说了是朋友吗?”
他好像笑了,“你要和我说谎?”
我转移话题,“你要在这住几天?”
“不确定。”他“啧”了一声,“别转移话题,说实话。”
我沉默了一会,“普通朋友。”真假,我在心里想,哪有会上床的普通朋友?
他不再纠结这个似乎无解的问题,“那我们呢?”
“……好朋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伸出手碰我的脸,和刚才不一样,他的手变得很烫,比他呼出的气息还要烫。
“我们来做吧。”
我扣住他的手腕,皱起眉来,“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反扣住我的手,毫无防备的我被人一手扣着两只手向上举起,shi漉漉的吻落在我眼睛和嘴上。
我从来没想到他的力气会这么大,大到我一个成年男人无法挣脱。我好像一直以年长者的身份看他,所以对于他的看法还停留在幼稚的小孩上。
“你不专心。”他带着惩罚意味地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我舔了舔小小的伤口,主动张开嘴,接受外来人员的入侵。
他近乎欣喜若狂地勾着我的舌尖吮吸,空着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睡衣里。
事态越来越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我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却真的获得了自由。
我抓住他的手,“我……”
他停住动作,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
“……算了。”我自暴自弃地松开手,扭过头不再看他。
他很青涩,但同时热情又温柔,带给我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新奇的性体验。
我懒洋洋地闭上眼,隔着薄薄的眼皮感受到他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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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把他当作好朋友的,我喜欢并向往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天真单纯,和他相处,我会变得平和。
这是在其他人身上,我无法感受得到的东西。
他对我来说,很独特,但这并不妨碍我不打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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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趟远门。”我喝了一口温热的牛nai,平静地开口。
“去哪?”昨夜的枕边人握住我的手,“我陪你。”
我拿开他的手,“不用了。”
一边脸有些红肿的男生没有说话,把涂满果酱的吐司递给我。
“谢谢。”我坦然接过,轻轻巧巧地把昨夜的冲突翻了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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