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早朝的时辰,秦皓宸才苏醒过来。转动手脚,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心中窝火,愤愤然想,下朝便嘱咐尚药局多添一味苦药,再削去长乐宫整年糕糖的分例,蜜茶换成黄连,甜羹也免了……
秦皓宸越想越恼,攒了会儿气力才撑坐起来。男人从背后抱住他,掌心在肌理匀称的胸膛上逡巡,而后揉弄挺立的红樱。
那是一双漂亮纤长的手,指腹满布厚茧,不同于宋清河握笔的细腻,也不同于江翊多年养护的温泽。
“皇上醒了?”
少年清越的声线掺杂含糊软糯的鼻音,摇曳在耳边,醇美得不可思议。
酒后乱性的次数一多,秦皓宸经验老道,自然而然靠进慕容骁怀里。他勉力拼凑零散的记忆,脑中乱糟糟一团,只有陆怀英不停劝酒的祝辞。宽仁的君王暗暗记上安国侯一笔。灌醉君主也便罢了,竟然不送他回寝宫,该罚!
秦皓宸哑着嗓子说:“更衣。”
初次侍寝的小贵人脸色绯红,抿出羞赧的笑。他垂低眼帘,睫羽不住轻颤,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蝶。
扭扭捏捏,跟宋清河一个德行。秦皓宸暗自嫌弃,等如玉皓腕摸上他的腰,下意识闪躲。
慕容骁贴紧他的后背,回味这人昨夜热情的身体,只想将他压在床上再cao上几回。
身为贵族,慕容骁无比擅长掩饰欲望。他似是胆战心惊地为君王理好衣冠,恭恭敬敬道:
“嫔妾恭送皇上。”
近日朝堂左右两派吵闹无休,廷议不是弹劾这一位逛青楼就是非议那一位喝花酒。偌大的殷朝国土,百姓尚不能安乐,庙堂还在搞党派倾轧。
无趣,无聊,无知。
下首灼热的注视隐晦胶着,秦皓宸抬眼,果不其然望见傻笑的宋清河。
朝议走神被君主逮个正着,宋清河连忙低下头,假意翻看玉笏。秦皓宸移开视线,忽而眸光一转,斜睨再次偷瞧他的宋大才子。宋清河吓得佝偻起腰背,眼观鼻鼻观心。
被窥视的直觉还在,秦皓宸蹙眉,掠过右首空位,望向沉yin的陆怀英。
大抵看错了吧。
底下文官聒噪瞎咋呼,参的朝臣一抓一大把。秦皓宸顺手罢免几个尸位素餐的庸才,心情愉悦不少。
这种愉悦很快被浓茶无力缓和的疲乏瓦解了。大半个早晨过去,秦皓宸还是腿脚酸软,起码要荒废半天歇息。
所以他不喜欢新人,陌生的身体彼此磨合实在太麻烦。
长乐宫今日格外静谧,从宫门到偏殿,见不着一个宫人伺候。
秦皓宸一进寝宫便看见面无表情的江翊,端坐堂前垂首不语。御案摆着一桌饭食,像是晚膳规制。江翊搅动汤匙,好似没有什么能挑起他的兴味。
秦皓宸径直走向龙床,等了会儿,江翊还呆坐不动。和妃违拗君命的时候多了去了,他懒得责骂,自己动手扯松腰带。秦皓宸褪下龙袍,问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臣哪里敢闹脾气。”江翊语调拖得很长,他问道,“皇上昨夜宿在哪里?”
秦皓宸冷声说:“朕去哪里,需要知会妃嫔?”
江翊好像在笑,他说:“这碗莲子羹是臣亲手做的,皇上尝尝可好?”
秦皓宸抛开发冠,说:“不好。”
瓷器碰撞的声音消泯无闻,江翊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一把将他搂入怀中,右手探进中衣,寻着ru尖又掐又拧。
“臣cao哭您可好?”
秦皓宸挣了一下,想起这人经不得冲撞,忍住动作,只恶声骂道:“江翊,莫要太放肆!”
话音未落,江翊堵住他的唇,逼得他抵上柱梁。
那已经不能算一个吻了。
不如说是困兽在撕咬最后的猎物,凄绝惨烈。昨夜留下的细小伤痕崩裂出血,破成更新更深的伤口。咬坏他的唇他的舌,江翊不肯罢休,沿着下颚死死啃噬,险些磨碎他的颌骨。
剧痛确实能让人丧失理智。某一刻,秦皓宸真的想杀了他。
江翊掰开血rou模糊的下颌,强横地搅动纠缠。吮吻带出更多鲜血,难有快感可言。即便这种时候,秦皓宸仍收敛着力道。先按住他的胸口,而后手臂上移,推压他的锁骨。
宋清河曾说,在这世上,三郎唯独对你步步忍让,江翊,你为什么总不满意?
他应该三叩九拜感激涕零然后做温良恭俭让的和妃娘娘不是吗。可世人眼中的忍让、恩赐、垂怜,不过是他们零碎破损、曾经天地共鉴的誓言啊。
手掌握住半软的玉jing粗鲁套弄,两指夹住ru粒狠力拉扯。上下疼痛酸麻混在一处,秦皓宸胸口剧烈起伏,舌面绷得死紧,任由强势的舌长驱直入,不予以分毫回应。
江翊放开完全软倒的阳物,右手直接欺压干涩的洞口。推挤的力道缠绵着指引手指深入,他凶狠地刮磨rou壁,不等肠rou松软,三指整根没入,顶着那点恶意戳刺,耳边喘息声越重,却听不出暧昧的意味。
江翊拔出手指,青筋紫胀的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