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涧的小院里,几个侍卫围在门外,两三个小太监正在打扫院中落叶,萧弘见小亭中没有宁涧的身影,便直接进了宁涧房间,坐在桌前的宁涧正用手帕擦拭着那扇古琴,神情恍惚似乎思念旧人,连萧弘进来了都没有发现,直到萧弘把他手中的手帕抽走,宁涧才回过神皱起眉头。“殿下。”
“老师,你来宫里也快有十年了吧。”萧弘见他回过神,又将抢过的手帕还回于他,坐到他旁边倒了一杯茶。
萧弘知道这把琴是宁涧亡妻唯一的遗物,心中泛起一丝愤怒与无奈,他与宁涧关系恶化,在没恶化之前他还没宁涧亡妻在他心中重要,何况恶化后,怕是宁涧看都不想看到他。
“是。”宁涧不太想跟萧弘说话,他低下头,用手帕仔细的擦拭起了古琴,那断掉的琴弦搁置许久一直未能修缮。
“那老师,你想离开这里吗?”萧弘咽下茶,苦涩的茶叶进入口腔,让萧弘心里怒骂起了这群奴才,都送给宁涧什么破茶。
宁涧抬起头看向萧弘,眼中浮起一丝疑虑,但他又想到萧弘前段时间的行为,别过头。“殿下愿意放微臣离去,微臣感恩不尽。”
“老师。”萧弘拉起宁涧的手,他喊了一声吊着宁涧的胃口,却摆弄起了宁涧的手指,他的手宽大粗黑,与宁涧纤细白皙的手指成反比,手指交叉着。“你知道的,我不会放你离开。”
关在东宫他的身边,一眼就能看到,若放了宁涧,这普天之下,人海茫茫,怕是与宁涧永不相见,他不愿意。
见宁涧半天不和他说话,手指也任由他随意摆弄,萧弘心中有些烦躁,他开口和宁涧讲起最近宫里发生的事。“老师,父皇为我选了太子妃,相信过不久,东宫就有新人了。”
“嗯。”宁涧应了一声,萧弘过完年便行及冠之礼,大婚迎娶太子妃即可监国,燕帝在秋猎前和他下棋的时候说过。
萧弘虽为太子,身侧却连个侍妾都没有,这东宫上下,甚至连个婢女也没有,想到这里,宁涧低下头颅,好像是他当初给燕帝进言说太子年幼,男欢女爱之事影响心智,萧弘说喜欢他,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荒唐,第二便是反思自己的进言,早知如此,让萧弘懂得男女之事,懂得女儿温婉,这样就不会喜欢上他。
“老师,我会把你藏得好好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萧弘逆着光坐,Yin影下看不清楚他表情。
“殿下,你似乎忘了,我是个人。”宁涧被萧弘这一Cao作弄笑了,萧弘这是把他当成禁脔囚禁起来,虽然现在已经是被囚禁了。“你想把我关起来,不如给我一把剑,就此了却残生,也不错。”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一直把死挂在嘴上。”萧弘并不气恼,他站起身看向门外。“你想死,好,你若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伤害到身上,外面负责看管你的奴才们就替你受罚。”
“殿下,这是威胁。”宁涧开口。“我不知这么多年,竟教出了不分青红皂白苛待下人罔顾人命的学生。”
“是又如何?来人,将门外这个小太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宁涧满眼的失望让萧弘心中一痛,他扭过头不想在看宁涧表情,大声开口,话音刚落,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小太监立马跪了下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住手。”门外正有两个侍卫准备上前将小太监拖下去,宁涧开口阻拦。“我不会离开这里。”
宁涧心软是个大毛病,不然萧弘这么多年还是这顽固性子多半是靠着宁涧心软惯得,见宁涧已然松口,萧弘示意侍卫和太监退了下去。
关上门后萧弘抱住宁涧,他近几年身材长势凶猛,此刻站立将宁涧环抱在怀中也不显得突兀,捏着宁涧的下巴,他低头蛮狠的吻了上去,强势的舌头在宁涧口腔内进攻着,然而萧弘的吻技并不成熟,磕磕碰碰的反而让两人都受了伤,口中的腥咸让萧弘察觉不对松开了宁涧,他轻轻舔弄着宁涧流着血的唇角,粗重带着情欲的呼吸洒在宁涧面上。“你别忘了,伤害到自己,别人会替你受罚。”
“是。”宁涧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别开了头。
“你累了,我先走了。”萧弘原本是想陪宁涧用晚膳,但早间燕帝传旨,今晚要到椒房殿家宴,他放开宁涧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离开了房间。
“让人给宁帝师送膳,看着他吃下去。”萧弘出了房间和门口的孙公公吩咐道。
因为烦躁,他并未安排随从跟随,走路去了椒房殿,想路上冷静一些,但越走越发让他烦躁,什么太子妃,他根本就不想要,他就只想要宁涧,偏偏宁涧眼中根本没有他。
等萧弘赶到椒房殿的时候,内殿里一阵哄笑,燕帝的笑声最为洪亮,连带着皇后的笑声也大了起来,萧弘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勾起嘴角假装轻松的迈进内殿。“父皇母后,什么事这么好笑,也跟儿臣说说。”
“无礼。”燕帝见他进来没有行礼,嘴上责怪一句,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坐下吧。”
萧弘入座后,才看到皇后右后方坐着一个黄衣少女,见他目光投来,少女轻轻起身走到他面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