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谁不知道能进静姐场子的,那考核可比外面那些什么选秀节目难多了。”莫予还没回神,只是听到这声音就条件反射的给人寒暄了回去。
面前被称为静姐的人,年纪大约三十五六,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披散在身侧,柳叶眉,鹅蛋脸,玲珑身段,前凸后翘,淡青色绣细竹叶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翠玉镯子叮当作响,既有知性解语花的温柔又带着风尘中的妖娆,这样大家闺秀下海般的风情做派,让她在这块鱼龙混杂的夜场生意上无往不利。再加上识时务,懂眼色,必要时还能逢场作戏,做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中间人,黑白两道都能搭上线,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对于女人的防备心总少过对于男人的,就如同雌性基本都会下意识保护雄性一样。
雌性,雄性?莫予晃了晃脑袋,大概是还没睡醒,怎么还想着先前那个乱七八糟的梦。静姐一屁股坐到莫予旁边,双腿交叠,旗袍的前襟平整如烫慰过一般,恰到好处的把春光遮盖,随性和教养毫不矛盾的在这人身上一一展现。
莫予与静姐相识不过是因为一只小鬼想要一副好皮囊正巧选择了她,胡乱霍霍时正巧给莫予碰上了,顺手收拾了一番,从此被静姐奉为座上宾。同时也通过她接过些乱七八糟的委托,一只大妖帮人类斩妖除鬼,想想就觉得好笑,奈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毕竟要是不想坑蒙拐骗、烧杀掳掠,妖的日子也不算太好过,更何况是莫予这种安分守己的咸鱼,一来二去,两人彼此也渐渐熟悉了起来。莫予懒洋洋的半瘫在沙发上,和身边笔挺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又有新委托?”莫予拿起手边的酒杯摁在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脑子清醒了不少。
“哪里能次次找你都是劳烦,喏,那边来了个小帅哥,似乎是一个人。”静姐语调带着些许笑意,为了留住这个人,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上,奈何在了解莫予的喜好后不得不放弃,她可没想过要为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去变性。只得时不时就会给他介绍些独身来酒吧想找艳遇的小帅哥,实在没有好的,她也还能自己弄出一两个,倒是引得莫予三不五时的就喜欢来这里猎艳。
听到静姐的话,莫予脑子又是一阵轻微的眩晕,这句话,他似乎在哪听过,目光掠过另一个角落,那抹形只影单的身形和周围环境更是似曾相识。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曾经经历过。
“哦?我去看看。”莫予拿起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静姐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撞出了莫予心底的几分谨慎。他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眉头紧锁,白色衬衣的扣子严实的扣到脖颈下,两臂绑着袖箍,下摆规规矩矩的塞在西装裤子里,一副斯文禁欲模样,半点不像是来酒吧寻欢作乐的。莫予扬起笑容,大喇喇一屁股坐在人对面,举起酒杯刚要开口,就看到那人虽然面容陌生却也十分帅气,但强烈的违和感冲击着莫予的大脑。这个景象和他记忆点中某个很重要的人重叠上了,偏偏莫予一时间想又不起这人应该是谁,只是心底笃定,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家伙。莫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重要的人事物,怎么会他被忘记,但这种强烈的感觉激起了他潜意识的防备心。
“抱歉,我不太习惯和人同桌。”陌生的面容说出熟悉的话语,就连声调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眼前的真实感和记忆的认知产生了强烈的冲突,一阵阵眩晕袭来,莫予撑着桌面,咬紧牙关说出一句话。
“我看阁下周身灵光,不似常人吧。”
那人如同程序设定好的一般,错愕的抬起头,说出莫予记忆中的下一句话,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下一秒,莫予拿起杯子往地上一砸,巨大的玻璃破碎声却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侧目,一切仿佛无事发生,客人们依然轻声细语,就是面前的人也依旧保持着错愕盯着莫予,半点眼神也没分给破碎的玻璃杯。
莫予目光一沉,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捡起地上的玻璃渣滓就是狠狠一握,顿时血ye从掌心滴落地面,整个酒吧如同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起来,桌椅板凳四处乱飞,莫予闭上眼睛,凝聚起妖力把自己周身包裹起来,随后向着四周迸发。周围的环境如同镜子碎裂一般,景象一片片破碎脱落,化成点点光斑,最后呈现在莫予眼前的就是一片金光。
“安逸的生活不好吗?”金光中穿出一个更为违和的声音,竟然是莫予自己的嗓音。
“当然好,但是麻烦你下次把梦境构筑得真实一点,不然看着不仅眼睛疼,头也疼。”莫予毫不客气的在虚空中坐下,一边揉着太阳xue,试图改善眩晕遗留下来的不适感,一边开口吐槽。
“……”虚空中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被噎了,他是真没想到第一个破开梦境的人会说安逸是好的,这古往今来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这么回答的啊,他后面准备的台词可是继续劝说这人留在梦里,放弃传承的。这么一来,整的他有点准备不足啊,下次得记得把这种情况也写进小本本,但现在也就只能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