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许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直接去了段予白家里找他。
十一点多的时间,桑许在单元楼下给段予白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明显还没睡醒,电话里沙哑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起床气的烦躁:“什么事?大早上的打电话有毛病吗!”
桑许笑,“段老板,已经中午了。我来上门送外卖,麻烦开下门。”
对面的段予白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带着难得的懵然,还磕巴了一下,“桑、桑许?”
不是调侃他时喊的桑小少爷,看来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是我。”桑许靠在了单元楼的门上,“起床开个门,段老板,九月的中午还是很热的。”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单元门啪一声开了。
直到桑许上了楼,已经等在了门口的段予白看见他时还有几分茫然,“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只是胡乱整理了一下,脑袋后面的头发都睡得翘了起来,和他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配上脸上的表情桑许看着居然觉得这个二十六岁的男人还挺可爱。
“昨天不是跟你说过我会主动过来找你么?”桑许跟着他走进屋子。
段予白一边伸手接过桑许手中拎着的食物,一边努力回想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事实上他昨晚送桑许回家之后心情就不是很好,也没有回到迦南,只是买了一些酒在家里自斟自饮,但是即使喝了酒他也睡不着,一直熬到了凌晨三四点钟才勉勉强强有了困意。
跟桑许认识了一年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失意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他。
开导是真的,但是还不准他偷偷吃个醋了么。
段予白将食物放到了餐桌,回身瞥到了茶几上零零散散的易拉罐,有点尴尬,“我没想到你会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没关系。”桑许笑,顺了顺他的头发,“你去洗漱吧,洗漱完过来吃饭,我来收拾。
看着段予白打着哈欠回到卧室,桑许找出一只垃圾袋将茶几上的易拉罐全部收拾干净,又开了会窗散去屋子里的酒气,从橱柜里翻出了盘子和碗把食物装进去,因为是在附近的饭店买的,现在摸着还是温热的。
段予白不想桑许在外面一个人等太久,就只是刷了牙洗了脸将头发梳顺,换了一身衣服就出来了。
他走到餐桌跟前坐下,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又看向对面的桑许,托着下巴笑:“居然都是我喜欢吃的。”
“登门拜访总得有点诚意,我们又不是上完床就走的炮友。”桑许将筷子递给他,随口回答。
段予白接过筷子,目光却还盯着他,直勾勾的带着点引诱的味道,“不是炮友,那是什么?”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和期待。
“嗯...”桑许望着他一挑眉,“情人?如果你愿意的话。”
“哼,”段予白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将一口饭送进嘴里,没好气地瞪他,“你还是别说话了。”
桑许轻笑了两声低头吃饭,不再惹他了。
吃完了饭,段予白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桑许看着他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都有点担心他把碗给摔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段予白气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碗我还是会洗的好么?”
但是在背对桑许看着水池里那些油腻的盘子碗之后,段予白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当机立断翻出了一双ru胶手套。
下午桑许扯着段予白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晚上做饭的食材,段老板在旁边推着手推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浑身都散发着花开了一样的气息。
然而他嘴上还是骄矜地道,“再这样下去你都要把我喂胖了。”
他平时晚上要去迦南,凌晨两三点才营业结束,通常回到家第二天将近下午才会睡醒,下午一般懒得等外卖就只吃个面包或者水果对付一下当一顿饭。
然而每次桑许来找他或者他去找桑许,对方都会带着很多他爱吃的过来,或者干脆亲自给他做饭,他还是知道这家伙平时是多么懒散的一个人的。
把他养的现在有时候看着面包都觉得食不下咽了。
“胖点好,”桑许看他一眼,“抱着舒服。”
段予白假装没听懂,接着问,“晚上的饭为什么不晚上过来买?放一下午不会不新鲜么?”
桑许对比着手上的两份青菜,头也不抬地答,“我怕你晚上没力气。”
段予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耳根漫上一层薄红,悄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脸皮厚如城墙的段老板,每次面对桑许都会被对方三言两语调戏到害羞脸红。
回到家把食材放进冰箱,段予白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桑许把客厅窗帘拉上跟他一起看了一部电影,本来就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又是刚刚吃饱不久,段予白看着看着就开始打起了哈欠。
一部电影放完,桑许翻看着段予白收藏的那些碟片,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