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明诚万万没想到他三天内能遇见夏止两次,还是在同b市的同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看着出酒店进渐行渐远的两个男人,待夏止察觉到了什向这边看时,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且两次境遇都不同,第一次是他忙着筹备公司,几乎将全部资金倾闸而出,口袋里更是囊中羞涩,迫不得已出来利用休息时间兼职几份工维持生活开销,第一份职业是酒店的安保,还在试用期的第一天的时候遇到了被一乞丐白赖纠缠的夏止,见义勇为把那乞丐打了。
谁知道夏止不仅不领情,还对他冷脸,最后酒店经理出来调解才化解了干戈,他也因此丢了这份临时工作。
事后回忆,才感觉出来这乞丐有点熟悉,这个人是夏止的表哥,他心里的复杂滋味更甚。
那是六年前,他和夏止还是同班同学,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却在之后的几年拥有不同的人生。
那本该无忧无虑的时期,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随时可以选择忘记,因为并不特别光彩。
夏止是市重点高校有名的高材生,长得白净好看,喜欢穿洗的泛白的白衬衫,学习成绩过好,就是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但班里的女生请教他问题也不色不吝啬回答,很受人欢迎,但他却从不向大家谈起他的家人。
而自己的学习成绩还过得去,因为体育特长和家里有点钱靠关系勉强也让他进了高三尖班。
他和夏止的接触不多,偶尔有学习上的问题,他也有找过夏止,他们的关系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偶尔会听他的狐朋狗友说什么小道消息谈起夏止的家庭。
那时候他才知道夏止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夏止从小跟在舅舅家生活,他舅舅家家里穷还有一个男孩,夏止上学比他们都晚一年。
就在半年前,他的舅舅因为猥亵未成年女孩未遂还醉驾撞了人被抓,夏止从他们家搬了出来,一直在外面一个人住。
舅母的身体一直不好,听到这个消息身体又恶化了,在外地工作的表哥不得不赶回本市。
后来说到戏虐的时候,污言秽语上来就口不择言了。
再后来他听了越听越难受,忍不住心头火起,把那几个家伙一起揍了。
最后他受到了学校不疼不痒在家反省三天记过一次的处分。
三天里,他毫无悔改之心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夏止,他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
第两天他顶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跟踪夏止,远远的跟着他放学回家。
夏止的家在距离学校40分钟路程的一片老旧的深巷子里,那里面都是青瓦红砖老房子,说的好听一点是复古,说的难听就是除了拆迁没有半点价值的破房子,早应该被这个现代的社会淘汰。
直到第三天,还是出事了,他几天几夜没睡觉Jing神一恍惚,就把人跟丢了。
他在巷子里绕了半小时,可在一个死胡同的杂物堆积处的隐蔽的角落里看见夏止。
那时候夏止的脸色很不对劲,泛着不自然的红,呼吸也很沉重。
这样的情景让气喘吁吁的他也不由呼吸一窒,他连忙将手放于夏止的额头,想试试是不是发烧了。
夏止的皮肤很好,很滑也很凉,瓷白的像个陶瓷娃娃。
感觉到他额头的温度,灼烫的让他心惊,一时间放在夏止额头上的手都忘记了拿开。
最后应该是夏止感觉到不舒服,拍开了他的手,顺便还瞪了他一眼。
看着夏止扶着墙吃力地上站起。
他想扶却被夏止阻止了。
他不管不顾地抓起夏止的手腕,想带人去医院看看。
最后夏止使劲挣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书包,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愣了。因为刚刚夏止看他的眼神,像一只受伤被逼入绝境的狼崽,凶狠又顽强。
等他回过神来,夏止又不见了身影。他当即转头向着巷子之外的繁华街道跑去。
因为他记得那里似乎有一个药店。
当他买完药,在跑到夏止家门口时,外面的天已经是漆黑一片。
他连续敲了好几下门,无人回应。
直到隔壁的邻居大妈好心过来跟他说,夏止好像还没回来。
最后他又等了两个小时,直到他妈给他打电话,他才将药挂在了门把手上,黯然离开。
三天过后,他回到学校,才发现夏止请假了。
他问周边的同学,才得知夏止是转学了,他表哥很匆忙的办了手续,至于转去了哪里,这些同学也没好意思去问。
他后来有去夏止的家找过,但隔壁的邻居告诉他,人已经搬走了。
之后的六年,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夏止,这个人仿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除了酸涩没有留下其他。
那一年他也经历了很多,父亲的公司因为巨额外债倒闭,父亲因为负债选择跳楼自杀,家庭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