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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作业——最大的恐惧不是死亡
《我》
我再一次见到哥的时候,是在李泉的带领下。
我们三个男人比三个女人在一起还要戏多,我装作若无其事,李泉装作镇定,唯有哥,装作温文尔雅。
李泉是怕我生气,才装作镇定,只不过那双绿豆眼,总是要偷偷摸摸瞟我两眼,以来确定我到底有多生气。
因为我出去吃饭从来不愿意跟其他人在一起,我不说缘由,李泉也从来不问。他不是不经我同意就随意带人来见我的人。
所以我推测出,能够让李泉这么勉强,宁愿瞒着我,也要带我见一面的人,是对面稳稳坐着啜茶的男人——杜子腾。
也就是我哥,不同母不同父的哥。
“别看我了,吃饭。”我瞥李泉一眼,语气不变。
“……”他一愣,忙不迭应道:“哦,哦。吃,你不是喜欢吃豆腐吗。”
他又给我碗里夹了几块,眼神和脸色都很小心翼翼。
我还没瞪他,杜子腾的闷笑就传了过来。
他低声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我抿唇不语,觉得我哥这句话,相比起羡慕夸赞,更像是嘲讽讥诮。
他一看我的神色,立马就双手举高投降,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无奈,哄我似的,又道:“我可没说反话。我说真的。”
我沉默不语,看了他一会儿。他眉眼还是像以前一样,张扬、明媚。总是无可挑剔,全方面的吸引着我。
我垂眼,不理他,吃着李泉给我夹的豆腐。很嫩,牙齿一咬,就脆弱的分开,唇齿留香。
但是吃多了就腻。跟我哥一样。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李泉又做起了调节者,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来回的说着什么我和杜子腾都不会接的话。
既闹腾,又寂寞。
吃个饭如同嚼蜡,我快速添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杜子腾变了很多,他没有了学生年代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几丝稳重。我一直以为他不会搭理李泉无聊扯出来的话题,就像我一样,我一向明白他最讨厌那些没有意义的聊天。
却没想到,没变的一直都只有我一个。
我撑着下巴看着眼前几乎没人动过的菜,觉得有些好笑,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一直有停在原地,尤其是李泉挣扎着要把我拉出泥泞的时候。
我以为我早就被李泉拯救了,不再固步自封,不再沉溺深渊。
杜子腾跟李泉聊的火热,笑容很大,我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在他看过来之前,就挪到李泉脸上。笑的真假,我想,他笑意从来都不达眼底。
我故意又嚣张的软化神情,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似水、体贴入微,我轻扬头,隔空点点李泉,说:“快点吃。还要回家打扫卫生。”
杜子腾果然停顿了一秒,我看着李泉,他看着我。
李泉神色尴尬,又埋头开始狂吃。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秉着不触及双方底线,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就像以前我对哥一样,卑微,痛苦,委曲求全。
但都没有结果。
李泉跟我唯一的不同是,现在我爱他,他的委屈可以求得我的成全。
他比我命好,我总是这样认为。
我又笑着看向杜子腾,官方又体贴:“我已经结过帐了,哥哥不用破费。”
他挑眉看我,轻笑一声,低头叼了根烟,点燃后才说:“说什么破费,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我没说话,他五指修长,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橘黄色火星明灭。他垂着头,烟雾缭绕,看不清神色。
但我知道他很郁闷,说不定也会有点难过,更甚至可能会有些委屈。但我着实,不想去猜。
我便继续露出官方的笑,拉着李泉站起来,李泉被我拉的趔趄,脸上的神色带着为难和欲言又止。
我没看见,只是紧紧盯着杜子腾的发旋,冷静又无情的说:“那我就跟李泉先走了。我们今晚还有火热的约会,得早点做准备。”
“好。”我哥抬头,他弯起眼睛和唇角,我分不清他的情绪,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欣慰,轻声叮嘱我跟李泉:“注意做好安全措施。”
他顿了片刻,又忽然对李泉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当着我的面,说:“希望李先生能多疼爱疼爱漾漾,他怕疼。”
我一听见“漾漾”这个称呼,整个人像是被开水从头烫到脚,愤怒要神魂离体。抛下我快十年,他怎么还敢叫我的小名,他怎么可以,他凭什么!
“杜子腾!你他……”
“苏漾!”
我愣住,眼里和耳尖的红,全都退不下去,怔然的看着李泉。他第一次吼我,也是第一次把我挡在身后,像是要保护我的样子。极其稳重,朝我哥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杜哥。”
我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心中破口大骂,你知道个屁知道!你他妈才是被上的那个!要疼也他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