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房里。
厨房里传来使用器具的声音,韩信想坐起身,却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拿锤子砸了个粉身碎骨一样,根本使不上力。
他捂着头,试探地朝外面喊了声:“云哥?是你吗?”
厨房里水龙头被关上,脚步声由远及近,赵云走进他卧室,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终于醒了?”
赵云探了探韩信额头温度,还是烫着的。他递给韩信一杯白开水和两粒退烧药,看着他乖乖吞下才道:“真行啊你韩信,昨晚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可能就被人弄死在床上了。第二天新闻《大学生纵欲无度猝死他床》出来,你嫌不嫌丢人?”
他话里尽是揶揄,靠在桌沿双手环抱,挑起一双剑眉看着韩信,希望他能为他昨晚的干的蠢事做个合理解释。
韩信把水杯递回给赵云。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被人下了药还打了针,他只记得自己被他炮友和他室友一起搞了,之后发生什么完全不知道……那时候他不是已经痛晕过去就是被迷晕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那个死变态那么变态……我被他灌了点酒,之后的事不怎么记得了。哥,我怎么回来的?”
他看着赵云那张不怒自威的脸越来越心虚,把嘴边的脏话都咽了回去,乖乖巧巧喊了声哥。
赵云比他大两岁,在公安局东区分局上班。小时候他们是邻居,两人一直玩到大,赵云一直很照顾他,基本能算是他没血缘的哥哥。
赵云住在公安局职工宿舍里,离韩信那破出租屋就百来米距离。他下班早会去韩信家帮他做做饭或者给他带份外卖,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而不是又把自己玩死在路边哪条街上。
韩信那冷淡、孤傲,对谁都不屑一顾,谁都别来招惹他的臭脾气只要在赵云面前立刻收好,就算挨训也憋着气老老实实听着。他只对自己信任的人才肯放下防备,而赵云算是他最亲的人了。
而且谁没事跟警察对着干,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虽然免不了要挨一顿唠叨,不过韩信也知道赵云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两手一摊耸肩,颇为无辜地望着赵云,希望他能直接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赵云叹气道:“昨晚我执行公务在酒吧查牌,但是没看到你,我问酒保,酒保说你被人灌醉带走了。这段时间东区有违禁药品流通,我们线人给了其中一个分销仔的照片给警方,酒保说就是他把你带走的。”
韩信听了骇然,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混蛋几个月不见跑去贩毒了?他昨天给我扎的那针不会是毒品吧?”
赵云斜斜看他一眼:“如果是毒品,这会你就在戒毒所跟我说话了。我们早上给你抽了血,你身体没什么大碍。那支针筒被带回去化验了,和违禁药品不是同一种东西。不过好像也不是普通的迷药。这段时间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警方有需要会随时找你传唤。”
韩信点点头,突然惊起,翻身就要下床,赵云按住他:“你干什么?”
韩信惊叫道:“我今天有早课!我等着老师期末划重点呢!他说最后两节课会点名,不去就没有平时分,我不能挂科!”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下午两点了。”赵云哭笑不得,看来再叛逆的学生也害怕挂科,他“我早帮你请假了,理由是协助警方调查,跟你辅导员说过了。”
韩信这才躺回床上松一口气:“我不能挂科,我不想大三还要读那破物理。”
韩信肯老实读书不出去招惹是非赵云真是求之不得,他一直不赞同韩信去参加街头比赛。做兼职挣钱有很多选择,何必要去打架?打架就算了,他还爱玩,有时候在酒吧喝多了来者不拒,经常搞得第二天满身伤回家。
赵云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东区的人都这样,大家都在腐烂,在这里想不腐烂也没有办法。
锅里熬了粥,赵云盛了一碗,坐在床边喂他吃。韩信没什么胃口,被他硬是喂了一碗。吃了些东西的韩信脸上总算是有些血色,赵云收拾了碗筷,跟他说:“等下我帮你换药。”
韩信摸了摸自己身体,也没发现哪里受伤,赵云欲言又止,委婉提醒他:“你那里不痛吗?”
韩信总算醒悟过来,吓得一缩:“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赵云笑了:“你反倒这个时候扭捏起来了。别人能看你全身,我不能看?”
韩信想这怎么能算一回事,上床那是两个人都脱衣服,赵云可是他半个亲哥,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总是怪怪的,死活就是不肯。
赵云脸色变了变,看来韩信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换了身衣服了。昨晚把这小子背回家清理可费了他一晚上。他身上捆痕和淤青遍布,真叫人触目惊心,给他清理后面时候,地板上的水都是红色的。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赵云听见厕所传来韩信隐隐约约的呻yin,声音被刻意压制,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疼得不轻。
他真怕韩信有天把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