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琛醒转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被锁束缚在软榻之上,然而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
“不必白费力气,”燕元洲站在床前看着其琛,“缚灵锁,你挣不开的。”
“燕元洲!”其琛怒极,双目带了血丝,“你把师尊怎样了!”
“玉瓒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不可能!”其琛不信,“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快放了他!”
听他这样说,燕元洲倒也不恼,只温笑着,“便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又当如何?”
燕元洲满不在意地看着其琛,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其琛怒不可遏,可灵力被封,他只能握紧了手,双眼赤红。蓦地,他松了力气,看着燕元洲,唇边浮起一抹笑:“你定然不知——师尊的第一次,是我罢?”
脖颈突然被人掐住,其琛被扼住咽喉,呼吸顿时一滞,空气难以进入,他挣扎着,灭顶的窒息感涌来,使他脸色青紫,他断断续续地从喉间吐出话语:“你且杀了我……待师尊清醒——”
颈上力度陡然消失,燕元洲冷冷看着剧烈咳嗽的其琛,随后一言不发地出了这间屋子。
其琛难受地喘息着,濒死的感觉似还存在,他大口呼吸着空气,连身前何时来了人也不知道。
“仙君此刻还真是狼狈。”涟生说道,与玉瓒有五六分相似的面上露出讥诮的表情来。
其琛只瞥了他一眼,目光凶狠,若不是这人用师尊的声音迷惑自己,他又岂会落得任人鱼rou的下场。
“仙君可别恼,”涟生坐在其琛身侧,手上灵活地翻转着一只灵蝶,“我可是来帮你的。”
其琛冷眼看他,纵使他与师尊面容相似,却终究不过东施效颦,“你以为,我会信你?”
涟生偏头看着他,故作出一副纯真的模样,“不然呢?你还能信谁?”
其琛抬眼,“若要我信你,你现下便告诉我,师尊究竟如何了。”
涟生道,“夺魂秘术,仙君可曾听说过?”
其琛面色骤然一沉,燕元洲竟对师尊使了夺魂秘术!
见他面色有变,涟生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隐约的讽意,“玉瓒仙君现下还以为自己是宗主的炉鼎呢。”
其琛攥紧了拳头,眼中浮着恨意。
“那你呢?”其琛并不如何信任涟生,转头问他,“你又为何助我。”
“玉瓒仙君没来之前……”涟生悠悠起身,背影竟也同玉瓒极为相似,“我才是宗主心尖上的人呐。”
其琛抬头看他的背影,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一切:“你——”
似乎是晓得其琛想说些什么,涟生便阻了他的话头主动道:“是,我是他的替身。”
他可是在宗主的亲自调教下,才变得同玉瓒仙君如此相似呢。
“你如何助我?”其琛见他袒露一切,略略卸下心防。
“玉瓒门下,又不是只你一个弟子,”涟生嗤笑一声,“他不是还有个养子么?”
其琛晓得他说的是陵游,便抬了眼,同他对视。
长安繁华,玉勒雕鞍游冶处,酿酒台上,陵游正与人攀谈。恰说至兴处,一只灵蝶却突然闯入视线,打断二人。
陵游伸出手接过灵蝶,一边与人调笑着一边接收信息,片刻后,他的脸色便不若方才那般风轻云淡,神色逐渐凝重。
灵蝶里,其琛同他说了近来父亲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他们现如今的境况。
他速速敛了心神,同友人作别,只简单收拾了行囊便赶往浮山钩吻散人处。
燕元洲同父亲一样,是钩吻散人门下,为今之计,只能去请钩吻散人了。
简单收拾了行囊,陵游便召出佩剑,周身浑厚Jing灵力也无心掩饰,登上长剑,便往浮山赶去。
抵达浮山,陵游便急急寻了钩吻散人,讲明来意。
“元洲他——真这般做了?”钩吻散人一袭绿罗裙,鬓发半绾,姿容若清水芙蓉,此刻却面色不虞,声音肃厉。
“师祖,我又岂会拿此事开玩笑?”
“既如此,你便同我去我元洲那里寻个清楚罢。”
钩吻散人灵力深厚,毋须同陵游一般御剑飞行,她只握住陵游手腕,另一只手迅速使了个繁复的灵诀,二人便在瞬息之间抵达了飞鸿山下。
因着有钩吻散人在,二人不过片刻便抵达了宗门,自然也无比顺利地进了踏雪宗。可怜那守门二人,尚且没来得及向燕元洲通传,只能看着陵游他们走向宗主殿。
“燕元洲!”看着面前恍若无事发生的燕元洲,钩吻散人再也无法作平静模样,一把扫下茶杯,周身威压外放,几欲窒息,“你还要同我装傻吗?”
燕元洲沉默,却并不回话。
“把玉瓒带出来。”钩吻冷冷道。
“师尊,”燕元洲望着钩吻,“恕徒儿难以从命。”
钩吻看着他,目露失望,却陡然转了话头,问他,“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