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住进了一间新屋子,临街,一面的窗户能看到客栈的里院,一面能看到古城的街道。。
“那是谁?”和汝霖跟在沈屿身后进了屋子,把大米关在了门外。
“就是那个一直给我发短信的人。”沈屿把袋子随手扔到床上,扎了一杯nai茶就喝了起来。
和汝霖把两个全家桶放在了桌子上也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另一杯nai茶:“你去过藏区吗?藏人的nai茶别有一番滋味,我更喜欢那种。”
“喝过,喝不惯酥油的味道,我还是喜欢这种化学加工品。”沈屿摇了摇手里的nai茶杯,冰块与塑料杯碰撞出清爽的声音。
和汝霖盘腿坐在地上,他坐下裤腿就会向上蹿,露出了小腿上的文殊菩萨。
沈屿忽然想到,自己要是纹这样的纹身会被老爸打断腿。
和汝霖抬头看了眼沈屿,对方在自己的对面坐下了:“他是你男朋友?”
“不,没有关系了。”沈屿从桶里掏出一袋奥尔良鸡翅。
“你们是同学吗?”和汝霖问道。
沈屿眯眼打量着和汝霖,对对方的盘问露出一丝笑意:“不是,他已经毕业了,他学土木工程。”
“那是什么?”和汝霖并不懂所谓的‘土木工程’是什么。
“就一个专业吧,建桥啊、盖房子啊啥的吧。我老爸就是学这个的。”沈屿咬了一口鸡翅,又喝了一口nai茶。
“很赚钱吧。”和汝霖从桶里掏出一盒薯条来。
“应该吧,我妈嫁给我爸之前是教跳舞的,结婚后就不工作了,专职打麻将,副业照顾我。”沈屿的父母都在上海,他是独生子,他是打算从丽江直接飞回上海回家的。
和汝霖用脚点着地板,他似乎又想问什么,但又问不出口。
沈屿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他叫谈明,是杭州人,我们大学社团认识的,不用理他,极致脑瘫,就是他。”
沈屿把自己的墨镜别在衬衫的胸口口袋里,左手一个汉堡,右手一个炸鸡腿。
“为什么不用理他,他都为你追到丽江来了。”和汝霖嚼了两口薯条,就把薯条盒子放下了。
“为什么要在意他呢,我很讨厌他,不是他做这些感动他自己的事情,就能……”沈屿话没说完,因为被汉堡噎住了,他赶忙喝两口nai茶压一压。
和汝霖又倒了可乐递给沈屿,沈屿说声谢谢就接了过来,他看着对方,心里察觉出一丝异样,当谈明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们两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中推开来了。
沈屿手里捏着吃的,就凑脸过去吻在了和汝霖的嘴角,他亲吻得很快,如蜻蜓点水,他嘴角一勾笑:“番茄酱。”
和汝霖微微蹙了眉,他看着沈屿,却没有说话。沈屿自然也察觉到了寂静的尴尬,他又想起了伍欣惢说的,动物园里的藏羚羊。但不只是藏羚羊,沈屿避开了和汝霖的目光。
他是活在训马场,为表演马术的马,而他面前的人是生活在草原,为奔跑而生的马。
“你,在介意谈明吗?你本该继续来吻我的。”沈屿咬咬下唇问道,他打破了这飘着炸鸡味的沉默。
和汝霖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我知道,但我忽然感觉我不能这么做。”
“……”沈屿没有讲话,这几天就像是梦一样,不问过去和未来,谈明忽然的出现就像是划开间隔纸的那把刀。在皮肤上割出伤口,用疼痛提醒两个人,是活在现实里,而不是在雪山的梦境里。
“你会离开古城和丽江,坐飞机就可以。”
叮——
和汝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一封短信。
“我要去酒吧了。”和汝霖抽了张纸巾,擦了手上的油,他重新戴好了帽子,就默默地出门了。
沈屿坐在地上,听到关门声,‘嘭’,他把手中吃了一半的汉堡重重地摔回了纸筒里。
“妈的。”沈屿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抽了一张纸来擦手,却把纸迅速地在手心里捏成了纸团。
沈屿想不明白,也并不知道怎么办。对于他而言,和汝霖意味着什么?这几天意味着什么?
微信里忽然弹出了伍欣惢的消息。
‘谈明学长说去找你了,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好一些。’
沈屿把手机向床上丢去,他一口气喝了杯子里的可乐,然后平躺在了地板上。
而和汝霖走出门,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楼下的谈明,他腰背很直,和表哥在聊天。他听到了脚步声回头,却看到是和汝霖。
“阿霖去酒吧?听阿清说,你昨天没去。”表哥问道,阿清就是和和汝霖一起唱歌的男生,他是酒吧老板的亲戚,只是放暑假来打工的。
“嗯,阿清一直催。”和汝霖点了点头,从桌子上的纸盒子里摸出一个鲜花饼。
“沈屿呢?”谈明笑着问和汝霖。
“休息吧,我说不准。”和汝霖揉着大米凑过来的狗头,掰了一小口鲜花饼给大米。
表哥忽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