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变得模糊,场景转换。
闪过我眼前的全是柳儿与“我”的恩爱姿态,或是凑在一起呢喃轻语。
他果真是柳儿。
可他怀中抱着的人叫“谢晔”。
乐了,我也叫谢晔。
我并不觉得柳儿怀中抱着的会是我。
我没有那么弱柳扶风,更不会那么依赖其他人。
在脑中搜索许久,脑中纷杂的念头闪过,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在揪心什么,悲伤什么。
眼中泛起热气,我知晓我现在模样狼狈,蹲在偏隅一角落泪。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怎么可能会为不知真假的场景落泪。
可我又真实的感受到了那悲痛的情绪,将我包裹着,不露一丝缝隙。
我逃不出去,宛如溺毙在湖水之中。
四肢被冰凉的湖水包裹着,呼吸被堵在咽喉,内心涌出的绝望让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不见周身的世界了。
被虚无的世界包裹着,耳中响起柳儿一句句夫君,亦或是梦中柳儿叫的谢晔。
柳儿从来不叫我谢晔。
我最终还是挣扎出了昏沉的梦境,一觉醒来脸上满是泪痕,将我掳来的妖精挠着脑袋看我。
可我没心思理会他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心中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柳儿只是将我当成“谢晔”的替代品罢了。
七分像的长相,连名字也一样,他与那人那般恩爱,在我这儿却是频频碰了钉子。
我不晓得梦境从何而来,亦不知道我现在该从何而去。
心中空空荡荡的,像是被什么扎了一般。
千疮百孔。
我只是柳儿的爱人的替代品罢了。
一个高仿的,鲜活的替代品。
这样也能说得通了,为何我甩开柳儿几次他都愿意找回来。
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爱我这身皮相。
至于我爱不爱他,那又有什么可去想的呢?
我的脑中还是昏沉的,梦中的打击对我来说实在太大。
我不敢去找柳儿对峙。
更不知道是哪个妖精如此“好心”让我看完柳儿与他恋人的一生。
但是,我真是谢谢他了,他成功的让我晓得,什么爱不爱的,果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这么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人爱着。
读过的各种狗血话本,为我扩展思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虽说我自己也觉得这猜测荒唐,可世间连妖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荒唐的呢?
甚至自以为是的以为柳儿爱我爱到了极点...简直是笑话。
....
他连本来的相貌也只是在梦中让我瞧了一遭罢了。
我像个只会拈酸吃醋的妇人,一遍遍在脑中对比比着柳儿与“谢晔”,或者与我相处时的场景,最后心中越想越凉。
他从不肯叫我的名字,不对我笑,不敢对我强势,连撒娇也是小心翼翼的,他把“谢晔”当成珍宝捧在手心,而被当做代替品的我,我从柳儿那儿得到了什么呢?
包容,谅解,小心翼翼的回复。
他总看我脸色,连同我亲近都不敢。
可他对“谢晔”又是截然不同的模样,潇洒坦荡的。
想到最后我又泄了气。
只是一个梦境罢了,我又在计较什么呢?
或许那个梦境只是妖精捏造出来的假象,柳儿并没有其它恋人,而我也不是他的替代品。
所有的场景都是我肖想出来的。
而我只是一个拈酸吃醋的妒妇,轻易的入了妖精的圈套。
也说不定呢。
...
站在床前的妖精贼眉鼠眼的看着我,道:“你家柳儿来找你了。”
我倦怠的抬起头,果真看见了柳儿。
他与那个被我错认的妖精站在一边,那妖精比手画脚的不知在和柳儿说什么,柳儿又温柔的回了他什么。
我脑中又响彻起了梦境中柳儿与“谢晔”的对话。
那一幕幕太自然,我不信妖精能捏造出这么真实的梦境。
站在不远处的柳儿抬眸与我的目光对上,他同妖精说了什么又向我走来。
软软的叫我夫君。
我脑中痛感更甚。
尖锐的叫声充斥我的脑海,我的神色开始恍惚,面前的人变得模糊。
我牵住他的手,疯魔了一般。
我对他道:“你能...叫我谢晔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有什么执念。
凭什么梦境中的柳儿能坦荡的叫他谢晔,而我只有一个口头称呼。
我与柳儿相识那么久,为什么不能被叫姓名呢?
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在和谁计较,又是计着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