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既没洗澡又出了汗射了精),翻着白眼像条死鱼,两条腿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大敞着,时不时就要来一阵痉挛。
他觉得丢脸死了——他都生怕春姐嫌弃他走了。
他一转头就看见春姐正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那眼神赤裸得过分,和av里男主角看女主角的眼神很像。
“连连,我原来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可爱!”倪椿一手托着脸,表情不无夸张地说着,“我宣布,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后宫里的皇后了。”
倪连从本来的羞涩没忍住笑出声来,牵着肉棒喷出点水儿。
倪椿突然就有点儿心疼这孩子——说不上原因,就是突然想让他好过点。
她把尚体弱的倪连搂过来,把对方的头揉在自己的锁骨位置上,又顺了顺一头红毛,说,“困了就睡啊,醒了再说别的。”
倪连嘴上腻着“不行”俩字,眼睛却不听话地合上了。
(二)
倪连是在凌晨三点的闹钟醒来的——播放的是李克勤的《天梯》,那不是他的手机。
他推了一下倪椿,“春姐,你闹钟响了。”
倪椿哼哼两声,搂人又搂得紧了一点,“待会儿。”
倪连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脸几乎都埋在女性的酥胸里——春姐的胸不算大,团酥握雪花,两点淡粉,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
是美的。和寻常女性不一样——春姐这个人的美,像是从天而降的,无关性别,所有部位在她的身上都恰得其分,一切都刚刚好。
倪连抬起头,鬼使神差地把唇凑得近了一点,亲上了那点粉嫩。
不够。
他像是朝拜的信徒,虔诚地奉着圣经,安静地把它吞吐在炽热的口腔中,用嫩舌环绕着轻轻舔舐。
“行了行了宝贝儿,我得回家了。”倪椿这下清醒了,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人,神色懵懂地睁开眼。
“这就回家?可是姐你还没...”你还没爽呢。倪连想说,说完就想到不对。
“不用啦,”倪椿又揉了一把红毛,下意识的动作,“要不要跟我回家?”
这是倪椿每次走的时候必问的调侃,无论她枕边人是哪个、无论是男是女,她都要问这么一句,约等于邀请上楼喝茶的客气。
倪连却在听到的那一刻愣住了。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暖流融进心里。
看见对方怔怔的表情,倪椿才想起这位弟弟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来着——那个和自己偶尔拌嘴的形象在脑海里晃了一下——倪连应该是那样的才对,张扬恣意,街头青年心底里的自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连连?”倪椿正了正衣领,正色问道。
这是倪椿第二次叫他连连——第一次是因他情动,那种羞涩伴随着欲望的泄露转瞬即逝,而现在羞色很快上脸,在有些干燥的脸上烧成红云。
倪连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他说不清在一个女性面前怎么会产生这样类似于卑伏的欲望,像是面对上位者,又像是、面对心上人。
“想啥呢?”倪椿看着小孩的表情实在有趣,一抬腿跨坐在人的身上,笑嘻嘻地勾住人家脖子。
倪连被迫不好意思地抬起脸,眼里除了羞涩,竟还有蒙蒙一层水汽。
“这是怎么了宝贝儿?”倪椿说着就给小孩抹泪,“别哭啊,你有啥帮忙的,找春姐啊。上过床没上过床,我都帮你不是?”
她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挑逗,混迹在风月场所多年的那种熟练的话语。只有倪椿自己知道,她现在可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
“嗯?跟姐说说?”倪椿看他不回答,往人嘴上啃了一口。一脸正色等待回答的样子不似作假,让倪连羞涩减半,剩下的有一些是心动。
倪连说了妈妈的事情,又说了和成哥新签的一年的牛郎合同。
“那跟我走吧,我负责你妈妈的手术前后的花费,”倪椿插嘴道,“你乐意吗?”
倪连脸上立即露出震惊的表情,“春姐...”听上去是小兽喑哑的欢呼。
“这一年你就先住我家里,跟阿门这边说我包你,钱我直接给你,给成哥那边只掏中间费;一年过去了之后呢,你还能回来继续干酒保。好吧?”倪椿说出自己的想法,挑了挑眉。
倪连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原来他也能得到主的庇佑。
阿门。
倪连有点高兴,终于摆脱掉什么的一种畅快和轻松。
在这个名为阿门的酒吧里,墙上有雕刻的繁琐的西式花纹,柜子上摆着样貌迥异的花瓶和雕塑,走廊尽头的十字架,这些都不能与“阿门”相连,更别提来来往往的嫖客、匍匐呻吟的身下者——这让倪连觉得有些搞笑。
阿门。
阿门。
早就从信徒的真挚变了味儿。
可今天,明明算不上是甚亲近的一个的女人,却成了和“阿门”二字最匹配的形象。
倪连低下头,道了一句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