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现在脑子里,他几乎立刻有了答案——守株待兔。
艾尔妲西亚被他闷得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挪开脸马上又被他摁了回去,她张嘴想狠狠咬上几口,但他的皮甲挡得密不透风,她用皮革磨了磨牙之后就酸着腮帮子放弃了。刃翼感觉到手底下压着的脑袋终于安分下来,才状似轻飘飘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对了,那个贵族姓什么,你知不知道?”
“人类的贵族可太难记了。不过,他们船上的徽记跟安历艾拉的国徽差不多,好像是哪个跟阿比利斯王族有关系的贵族吧。”
刃翼沉吟片刻,忽而朗笑一声,站起身来:“谢了!”
石鼠摆摆手,将打磨好的双刀交给他,说:“他们的船应该快等不下去了,有动作的话趁早……”
他应了一声,有些粗暴地把艾尔妲西亚的帽子往下一压,遮住她大半张脸。离开石鼠的酒馆后,艾尔妲西亚总算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大喘一口,快步走到刃翼身前,在几步之外回过头来,像是示意他走快一点。
刃翼挑眉:“那么着急要去见你的小姐妹?”
艾尔妲西亚金色双眸瞪大,气鼓鼓道:“我渴了!”
“嘻……”半夜精灵笑出声,快步追到她跟前,一手抬起她下巴,眉飞色舞凑近她的脸:“你要真那么馋,我也不介意给你尝尝我嘴里的酒味儿……”
夜精灵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带着甜香与麦香的酒味扑面而来,艾尔妲西亚真有那么一瞬间动了心——谁叫她对美食的好奇心与某位精灵一脉相承呢?
但很可惜,有人没有给她这个堕落的机会。
身后传来一声讽笑:“混血杂种,没想到连半精灵奴隶你也打得火热,果然是流着肮脏的血。”
刃翼直起身子,朝着艾尔妲西亚身后,露出惯常的、带着一丝轻视的表情:“我说是谁一直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看着我的小奴隶,原来是你啊,脊刺。”
身后的夜精灵吼了一声,挺着一杆长枪直刺刃翼面庞,刃翼松手把艾尔妲西亚推到一边,一个后跳与枪尖拉开距离,随后抽出双匕,跃上枪杆。但对方挥枪速度极快,凌厉无比,一收一刺间,道旁墙壁上被“砰”地捅出一个大洞。
脊刺露出狰狞面容:“把那奴隶给我,否则今天别想活着走出去!”
刃翼躲闪掉他两道突刺,近身逼上,双匕直取他咽喉,脊刺手掏向腰侧,正要从一柄弯刀挡上,却在一刹那间手腕和双脚被根根藤蔓缠住,他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惊恐表情,刃翼一刀抹向他脖子,血夜飞溅,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看也没看身后倒在血泊里的夜精灵,嘴里嘀咕着:“晦气!”
早在石鼠的店里他就想动手了,顾及正事在身才按捺住,没想到他居然还追上来了!在刃翼的双标字典里,自己抢别人的东西那是天经地义,但对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明目张胆地盯上,那感觉就跟吃了只臭虫一样恶心。
那表情到了艾尔妲西亚面前也没缓过来,他阴晴不定地磨着牙,说:“你在帮我?”
他那架势就如同兴师问罪,大有艾尔妲西亚的回答不让他满意,他就要她好看一样。其他人或许没什么机会见他第二次这副表情,艾尔妲西亚可是见多了,她想也没想开口道:“我渴了!”
快让我回旅店喝水!
两人没营养地斗嘴走回旅店,艾尔妲西亚直奔酒杯,夜精灵少年狠狠一扯她脖子上镣铐,哼道:“你还没有成年,喝什么酒!”
“以夜精灵的年龄来算,你也没成年啊!”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嬉笑着说:“我是混血儿,不算。”
他仗着比艾尔妲西亚高出一头,举过酒杯,欺身前压,艾尔妲西亚跌坐在床上,他顺势一条腿挤进她双腿间,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夜幕降临,敞开的窗子外月光照在少年的侧脸上,他亮晶晶的蓝眸里仿佛溢满情意。
“你这个年龄,正适合喝哥哥的……”
这句话就像乌云总是伴随着雷雨、海啸总是伴随着狂风,自然而然出现在他的嘴边,但此时的他却嘴角一僵,想起了什么。
被他压在下面懵懂又紧张的少女见他僵住,飞快跳起抢过他手上的酒杯就往嘴里送,咕噜咕噜一边喝一边用余光瞟他……好像他会来抢走一样!他有那么无聊吗!
刃翼长叹一口气,颓然倒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艾尔妲西亚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这几天他的“兴致”仿佛又降低了一些……连一些暧昧的动作都少了。她却不知道,刃翼每每戏弄她过后,看她又娇又涩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忙活了半天只是让她爽了而已,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如果他那玩意可以用,他倒是很乐意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和道具来调教调教青涩的少女,但现在——他还不知道“小刃翼”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调教来干嘛,以后给那三个家伙享用吗?!
想到这,他顿时气得闷过去,一转身,背对着少女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