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记得一位老师曾经和他们聊起过他和妻子,一位刑侦科的女干警在警校相爱的故事。
老师说:“那天我刚下课,抱着一摞书走出教室时,一位姑娘从我身前嘻嘻哈哈的跑了过去,齐耳的短发刷的一下蹭过了我的鼻头,那一刻,我觉得鼻子痒痒的,心里也突然痒痒的。唉,说起来你们也别笑我幼稚,我觉得爱情就是一见钟情,一直钟情,到现在我还觉得她是我见过的姑娘里最漂亮的一个。”课堂上的学生们发出了起哄的声音,这位年近五十的老师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不得不敲了敲黑板,让大家回归课堂。
程海也是那时候起哄的一员,可现在他看着清晨的阳光照到了枕边人的脸上,轻扫着他的睫毛,又觉得老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他和小马哥的开始离一见钟情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现在他却每天都钟情于他。
他们派出所是四天一轮休,马小川在饭馆儿后厨是上五休二,两人休假时间常碰不到一起,这回好不容易撞上,又恰赶上了周末,两人便计划着利用难得都空闲的出门逛一逛,或者说,约个会。正因心里惦记着这事,程海醒的格外早了些,然而因昨夜太过放纵,枕边人还合着眼帘。
“唔——”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一注视了他很久,枕边人呻yin了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了程海,嗓音有点沙哑的问道:“几点了?”
“七点。”
“哦。”马小川打了个哈欠,转身偎进了程海怀里:“我再睡一会儿,起来再给花花喂猫粮。”
“没事,你再多睡儿,我先去把猫喂了,再去楼下买点早饭。”
“好,哥你真好,要是昨晚轻点就更好了……”马小川嘿嘿笑了几声,打了个哈欠又着了。
程海无奈地刮了下他鼻子,内心道:要不是你昨晚裸着穿围裙勾搭我,我哪里能搞到半夜还不放人。
他坐起身来抻了抻肩膀,起床洗漱,给花花添置好猫粮后,就把自己塞进羽绒服外套出门去了楼下的早餐铺子。
现下已是冬天飘雪的天气,纯白色的雪花顺着风活波地跳落到程海的鼻尖儿上,凉凉的,程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快速钻进了开着暖气的小屋里。
早餐铺里的老板娘见状,笑眯眯的给他递去两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儿的豆浆,一边炸油条一边和他聊起了天,“小程起得真早,又来给女朋友买早餐啦?”
程海握着豆浆捂手,傻笑着点了点头,回道:“他昨儿睡得晚,今天就换我来买了。”
老板娘用漏勺捞起油条控了控油,给他装进了塑料袋里,感叹道:“要是我老伴儿能有你一半好我就知足啦。”
程海一听立刻摆了摆手,笑道:“买个早饭而已,您这就把我想的太好了。”毕竟昨夜可是他把马小川折腾到了三更半夜。
老板娘夸他太谦虚,说道:“诶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哪天不是下班后就拎着一兜子菜回家里做饭,下次你女朋友来呀,我得多和她说说你的好。”
她刚要挥手后程海告别,却突然又疑惑了起来,问道:“说起来,你看我这一天天的几乎都在这儿做饭,可怎么就没见过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老来买吃的呀,你对象儿常来吗?。”老板娘又绞尽脑汁想了想,小声嘀咕道,“倒是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瘦瘦的男孩儿隔几天就来。”
程海连忙道:“改天我和他一起来您这儿吃个饭您不就知道了。”
老板娘这才欣然点头,不再沉浸于回忆里以至于差点做糊了下一锅油条。
程海推开家门,轻手轻脚的把早餐放到了客厅餐桌上,再回卧室一看,果然,人还睡着呢。
他看了眼手机,还没到八点,离早晨九点半的电影开场还有段时间,便决定再回窝睡个回笼觉——反正家里有马小川新买的微波炉,早餐凉了也无所谓;电影院离家脚程近,拢共不过二十分钟,也不怕迟到。
比起冰冷的室外,有马小川在的被窝里暖洋洋的,程海带着一身寒气挤进去,把原本睡得正香的男人冻了个半醒,可待睁眼看清眼前人后,马小川还是嘟囔着往人怀里依偎过去。
“哥,我还想睡……”
“没事儿,我定了闹钟,到点儿一起醒。”
程海被怀里人暖的打了个哈欠,调好闹钟后,便搂着马小川阖上了眼。
睡得正迷瞪时,一声软软的猫叫在耳畔响起,他条件反射性的伸出胳膊向床下一捞——把花花抱上了床。老猫踩在二人的身体上转悠了会儿,终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窝了下来。
两人一猫,抱团儿在一起,睡过了寒冷冬日里的半个多小时。
转眼到了八点半,马小川这回是睡够了,闹钟一响就爬了起来,像猫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先程海一步起床,从衣柜里翻出件上月刚“下狠心”买的高领的纯白色毛衣,隔着秋衣套在了身上。屋里开着暖气,他上半身毛衣下半身内裤的搭配倒也不冷,程海一起床就瞧见撅着个小屁股的马小川弯腰在衣柜里找裤子,立时又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