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谌明因为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不得不早起去处理。他看着蜷在怀里睡得安稳的黎熙江,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放松不少,眼神更是柔和缱绻。
他亲吻着黎熙江的耳朵,闻了闻他发间的香气。
黎熙江没醒,但好像知道他要走似的,搭在谌明腰上的手臂拢了拢,惹得谌明无可奈何。让谌明想到小时候,自己好奇跟还是婴儿的黎熙江同睡,不知不觉被抱着手臂,自己醒了怎么也挣脱不开,急得大哭起来。
胖嘟嘟的小手又软又绵,抱着他的时候就跟链条似的锁得死紧。
哭声吵醒了黎熙江,但他没有哭,只是妈妈要将他跟哥哥分开的时候,黎熙江才跟着哭起来。
声音宏厚,爆发力强,穿透力强,把谌明的哭声压了下去。
谌明当时怕死这个小弟弟了,也讨厌死他哭的那么大声。
但是小孩子不记仇,第二天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弟弟玩。
现在,两个人都不是爱哭的年纪了,谌明只得小心地从他的禁锢中脱身,等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谌明下了床,温柔地看着在被窝中被他残留的温度包裹着的熟睡的人。
如果每一个早晨,都能在你的身边醒来……
快了。再等等。
盥洗室里,男人高大的身体在淋浴头下笔直站立,热水冲刷着他结实的肌rou,晕开的绯红上残留着情爱的痕迹。在温热中,他的眼眸覆盖着一层层的凉意,那个在商场上冷面无情杀伐果断的谌总再次出现。
墨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勾勒出流畅的腰线,修长笔直的双腿轻易能锁住视线,只是日常的穿着便流露着人中龙凤的天人之姿。
又想起第一次穿西装的时候,黎熙江主动而好奇地过来帮他打领带,用的是系红领巾的手法。
调整好的冷脸瞬间冰消雪融。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轻轻带上门,没有惊动床上的人。
保姆看到他的时候有些讶异:“谌少爷。”她虽是黎家的保姆,但还是因为黎家父母对儿子不够放心,又缺了点时间去物色人,便托了谌家帮忙雇佣,所以保姆更把谌家人当作自己的雇主。
谌明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桌上的盘子,那对双胞胎已经吃完走了,留下残羹冷炙还没收拾,记得他们说要赶早去拍照来着。
保姆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然后站在一边局促地搓了搓手,说:“不知道早餐合不合您的胃口,黎少爷还在睡吗?”
“嗯。”在提到黎熙江的时候,谌明的眼中才出现一些暖色,“随便吃点,公司有事。”
保姆松了口气,她很少见到谌明在黎家过夜,所以不太熟悉他的胃口,下意识地想要讨好雇主却发现自己知之甚少。其实谌明对她观感不错,吃苦耐劳,嘴巴也严实,黎大少爷都没挑过她的毛病。
说到雇佣,谌明就觉得头大。也不知道最近发了什么疯,公司招聘进来好几个新人都像是中了邪,不是一个劲地在自己面前卖弄姿色,就是在卖蠢。上班第一天把咖啡倒在自己身上的、拿错了文件的、平地摔的、扣子脱线导致露出文胸的。
莫名其妙。
谌明对于部分行为还是能忍则忍,毕竟新人来到职场有诸多不适应,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他只是冷淡了点又不是冷血无情,小毛小病还是能够包容的。
屡屡犯错的话,他就不能忍了。
在他昨天决定把一个一天倒了三次咖啡在他衣服上的新人开除的时候,那个女生爆发出一句更奇怪的话:“我愿意做你的保姆来偿还衣服的干洗费!”
谌明沉默了一会儿,主要是在想,他开的工资不至于低到连干洗费都出不起才对。
“罗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衣服的干洗费并不重要。”钢笔在纸上圈了几下,揪出了几个方案上的错误,谌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女生握紧了拳头,隐忍到浑身颤抖,眼睛又闪烁着泪光:“我知道那是意大利大师设计的手工定制西装,我用做保姆来赔!”
谌明:“……”我有说那是意大利的吗?明明是自家公司设计师的作品。而且你为什么老是想做我的保姆?
让秘书把人打发走,女生还扒着门愤愤不平地说:“你可别后悔!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回来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神经病。
谌明给人事经理打了个电话:“以后雇新人要记得检查一下有没有Jing神疾病等问题。”
人事经理:“好的谌总。”
看着保姆端上来的咖啡,谌明眼角一抽,轻轻地把它推开,说:“倒杯茶给我。”
新来的那个女助理烫着一头棕色的大波浪,身上还总是喷着香水,胸前的扣子老是崩开,经常露出文胸的边边,裙子也穿很短。谌明平时对员工着装没什么要求,反正能干活就行,对于这个前凸后翘的性感尤物还是保持距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尽可能地凑很近跟自己说话,解释方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