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论起栖的身份及事迹,那么首当其冲要做了解的,便是死侍的甄选与职责。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死侍的豢养废财废物,一般只有在王朝稳定无战乱时,君上才会与长老相协商,进行候选人的选拔。当然,不是没有例外,比如乾媂,在他成为天君的数十载内,都没有驯养死侍。
其次,死侍的候选人,皆出自三岁以下的孩童,这么做一是为了彻底斩断他们与家庭的联系,二是在孩童时期,就建立起他们对君上绝对的忠心。而死侍的豢养过程异常残忍,无论是耐毒性的训练,受伤状态自救的训练,诸如其类,都比常人所想还要严酷上数百倍。以至于最后能真正成为死侍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栖是天境训练出来的,最为出类拔萃的死侍。而他的出类拔萃,不仅仅是在于武功上冠绝常人,更是在谋略,忠诚度上一骑绝尘。
栖的成就绝对离不开他身体里流淌的“天血”。“天血”其实并非血ye,而是一种经络脉象。此种脉象不可传给后人,也不会承自父母,可以说是上天选定之人。而神州自有史料记载以来,有此种脉象之人,可以说是一只手便能数过。
所以当栖以死侍的身份出现在前任天君乾守身侧时,神州其余各郡,可谓皆为其震慑。
栖身配一宝刀,名曰“局”,乃乾守取乌蒙山石锻成,刀柄嵌以宝珠,出鞘时寒光流转,敢与日月争辉。
但这些不过是说书人或者史官编纂,因为真正见过“局”出鞘的人,莫不成了栖的刀下亡魂。
栖是神州百余年来,最为优秀的武者。坊间有人说他不苟言笑,身长十尺,肌rou壮硕,眼似铜铃,声如洪钟,但坊间又有人说,他其实是个身高七尺的白净青年。因为常年戴着鬼面,所以无人知晓他面貌。只能看见他挑起笑意的唇角和微弯的眼睛。
这一版本的猜测很有趣,准确说,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栖就和大多死侍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但无论如何,没人敢否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乾守座下的狗。
表面上,认识他的人称他一声“七公子”,背地里,又唤他“鬼面修罗”。
关于栖的记载其实算不得多,加之当年见过栖真面目的人,不是过世就是缄口不提,因此很多关于他的传说都只是人们的猜测而已。
另外还有一点,是栖的离郡记录。
死侍虽无君上实权,却能代表君上之名号,这是神州自古以来默认的条例。死侍离开自己所属之郡,也自当与君上同规格,皆需相关官员记载。包括这次来乌蒙山的叁,都有记录。
但栖离开天境的记录,仅有一次。
乾守在位时,虽不常离开天境去往别郡,但也并非没有,按理来说,死侍作为君上最亲近信任的近侍,应当是在这种关头随君上一起前往,可栖这个以忠诚之名闻名的死侍,却一反常态地从不跟随。
对此,也有人提出猜测,最为广泛流传的两条,一是栖在这些时候都恰好在进行秘密任务,乾守离开,不过转移他人注意。二是栖实则随乾守去了,但乾守可以隐瞒,只为守住一个秘密。当然,这个秘密是除了乾守与栖之外,再无人知晓的。
那么再说回他唯一有记载的一次出行。
有关这次出行的记录,也很有意思。这个有意思并非是指不能单看有关他的寥寥一句“栖陪同前往乌蒙河神坛”,而是要结合其余人的行径。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栖与乾守及乾守皇后前往神坛的背景——
时值太初历三千八百二十三年,也就是距今二十年整的时候。天境曾与雷谷结下盟约,两方具体约定了什么,旁人也不清楚,旁人只知,那不久之后,他们向别郡要来了宝器。
那时天境和雷谷还不曾决裂,两方又是神州首屈一指的强国。所以没有哪个郡县敢贸然拒绝。不过这里还得说一点,就是天境和雷谷那时虽然皆是强国,但天境实力却远远胜于神州其它郡县。说雷谷是依附于天境,也丝毫不为过。
《太初旧闻》曾有记载一则传言,具体如下:时神州动乱,地动而山川陷,兽蚁走而鸟禽飞,血光蔽日,尸横荒野,哀声延绵。帝不忍,降宝器于世,分下Yin上阳八郡,则江河归一,日月重现。人族叩首感其恩。帝曰:此乃阵眼倾覆之兆,吾置宝器于阵眼之上,可定一时。若再遇变故,则聚之,吾当显。
其中“帝”代指玉帝司礼。这则故事表面是讲了个神州遭遇毁灭之灾,司礼把宝器交予世人,救下神州的故事,其实还隐藏着两个重要的信息,第一,是宝器的用途——大多时候,宝器只被奉为祭祀用品,并无实用。但宝器却在此传说中被誉为镇压阵眼倾覆的神器。那么如果宝器被破坏,倾覆继续,神州也极有可能重蹈当年覆辙。
第二,也是乾守要来别郡宝器的目的——去面见司礼。
太初历三千八百一十三年,乾媂出生。这位当时天境的太子,如今的天君,生来便带着白发,自然,也被王族视为不详。
其实在乾媂出生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