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慕容境走后,无人可黏的穆年就闲了下来。
在逛完整个睿王府后,趁着天气好,他打算出去逛一下京城。
但他这一出门可不得了,排场比普通皇孙贵族还大,光随从就有二十人之多,其中有负责专门给他扇凉的,有负责专门给他捧糕点的,有负责给他买东西后付钱的,还有捧着换洗衣服,等他玩得出汗了及时帮更换的……穆笙生怕穆年一个人在京城周围人会照顾不周,在穆年出嫁时愣是陪嫁了一百多人,还在睿王府旁边买下两座大宅子供陪嫁人员居住,所有开销由穆府承担,只为让他们专心照顾穆家的宝贝。
但就是这般排场,给穆年带来了无妄之灾。
京城好歹是天子脚下,随便砸个砖头下去都有可能砸到凤子龙孙,而那些凤子龙孙们出门顶多带两三个侍从,穆年一个明显从外地来的人竟然敢搞这般排场,难免让人看着眼热心热。
而慕容束就是其中之一。慕容束的生母是当今圣上的胞妹翎长公主,深受圣宠,整个京城人谁不敢给他面子,但如今他的排场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人比了去,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慕容束牵着几条狼狗,驱使着它们往穆年方向去,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教训。
“喂,土包子,见到本世子为何不行礼!”
正在买包子的年年四处看了看,指着自己问,“我吗???为什么要行礼?你是要包子吗?”
年年看到底下那五只龇牙咧嘴的狼狗,以为是它们饿了,它们主人来给它们买吃的,于是就把自己刚买的热腾腾的包子递了过去,“这个先给你吧,别饿着它们了。”
“岂有此理,你竟敢戏弄我!”慕容束一巴掌拍掉那包子,对宠物下令,“旋风雷电,给我去咬他!”
收到指令的狼狗们即刻一拥而上,扑咬穆年。
穆年的侍卫怕主子受伤连忙把穆年团团围在中央,与狼狗缠斗在一起。
虽然这些狼狗们已经扑咬过许多“不听话”的路人,有经验,但慕容束还是不住叫嚣,“我生母可是翎长公主,你们这群刁民今日敢伤我爱犬分毫,我就让官府抓你们!”
穆年看到自己侍卫受伤直接急了,但是周围百姓怕惹祸上身无人敢帮他,他就抓起一旁蒸笼上的包子砸向恶犬,惹得那些恶犬更加拼命往他身上扑。
眼见局势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旁边的屋顶上突然飞身跃下一人,拎着穆年的领子就飞出了混乱圈,随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推了穆年一把,“跑。”
“啊?”
“不跑,等着被咬么。”说完,千机又转身飞回了屋顶。
穆年看到那五只恶犬又要朝他扑来,连忙撒丫子满京城的跑了起来。
这也就有了之前慕容允卿看到他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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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作为穆年的,贴身护卫,,如果要问他为何不护主,他的答案是看不得自家主子身为一个乾元竟然被个坤泽(穆笙)当做金丝雀般圈养。这人傻了又不是没用了,只让吃不让动,没见那腰上都是膘么?!
不过好在千机也不忘自己的职责,一路跟着穆年在房檐上跑,时不时指尖微动,用小石子打在快要咬到穆年的狗嘴上,既让狼狗追着穆年,又让它们伤不到他。
这一跑,想来能让穆年减去不少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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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
在“被迫”和穆年跑了三条街的慕容允卿,刚要解释他们根本不用跑时,就被对方拉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随后眼前一黑,一个箩筐就罩在了两人的头顶上。
慕容允卿有些无语的开口,“你知道这个箩筐只能罩到我俩的肩膀,罩不到我俩的下半/身对吧?”
“嘘——别说话。”穆年捂住慕容允卿的嘴,透过箩筐空隙观察街上的情况。只见追着他们的狼狗停都不带停的一直往前冲,半点没发现巷子里的他们,让他不禁松了口气。
此刻,慕容允卿和穆年靠的极近,呼吸间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慕容允卿又闻到了淡淡的青竹香,是从穆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都说信香如人,他曾经猜想过穆年的信香可能是nai味,或者蜜糖味,再不济,花香也是有可能的,却没想到竟然是青竹香,真是半点不像。
慕容允卿捏上穆年的小脸蛋,问,“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我问小叽叽先。”穆年口齿不清的说。
“小叽叽?”
“嗯。”穆年点头,摇了摇脚上的铃铛,问,“小叽叽,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无人回答。
千机对着他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小叽叽?”穆年又摇了摇铃铛,然后一颗小石子就打到了箩筐上,表示可以了。
慕容允卿终于“重见天日”后,也看到了穆年脚上不同寻常的铃铛,一大一小,刻着古朴的眼睛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