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依然面作厌弃地接过粥菜。装作不在意似的余光瞥过梅君身前的肚腹,有些蔫蔫地想,要是那孩子是自己的就好了,此时此刻就仿佛一家三口,天伦之乐。
没人,全都擅离职守了...而他们却犹如困兽,被关在门里,被圈养着。
糟了,闯祸了...
祁然也是个固执的,捏开他的下巴将手臂送进去,他现在只想和梅君一起痛,仿佛这样就真能分担痛苦似的。他想让梅君永远记着自己
祁然这下完全清醒了,穿好衣服便冲出去喊人,院里无人应答,又奔到门口去喊看门的去报信,对着大门一阵猛敲,也只听得大锁在外面门上摇晃的声响。
他开始自欺欺人地想到,也许梅君是被逼迫的呢,也许...也许梅君心里还是爱我的...
梅君只会摇头和护着肚子,嘴里呜咽不清,被逼得眼角泛红。
祁然一个激灵,顺着梅君的目光去看,只看到梅君身下一片血污....
祁然以往又厌恶又享受这种和梅君在小院里独处的状
于是身下动作毫不客气,每一下,都想砸的更深更重,恨不能直用肉刃将梅君劈开两半,剖出他的心,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自己,恨不能自己深深插入,直接与他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你就这么宝贝这个小杂种?呵,我恨不能弄死他!”
他恨他,可也舍不得他死啊...
祁然嘴上虽说想弄死孩子,却也明白这孩子胎死腹中,梅君大概率也活不了...
小倌,各司其职过上了诡异的二人世界。
两人都没生过孩子,梅君觉得自己必须拼命,所以还能强打起精神头,祁然则吓坏了,只觉得梅君肚皮发硬身体紧绷,两手死死抓紧身下锦被,苍白又脆弱的仿佛像那飞向烛火的蛾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期间时不时去梅君床边走动,擦擦汗,或是喂口饮食,每次只能看见梅君痛到变形皱起的脸,心里暗骂那个老混蛋(其实这个混蛋是你自己呢2333)。
这时粥碗已空,梅君仍旧在旁边柔柔地看着,没有急着收拾碗筷。他伸手去拉祁然的手,缓缓放于自己腹前,嘴里只有呜呜咽咽的声响,似乎是有些什么想说。
风月场有时也有人会意外怀孕,毕竟古代避孕技术实在落后,有的人会落掉,有的人会藏着掖着,找尽借口拒绝接客或是点到为止,总之想方设法将孩子生下来。他们也见过那些惨状,落胎后的痛苦虚弱,艰难产子的困顿无助...于是他们定情后也约定,只会等到一起出了风月场所,找到定身居所,再尽情相亲,再共盼子嗣,哪知道当时梅君娇羞含笑的面貌还犹在昨日,他们写约定的宣纸他都还好好存在一个小匣子里,他现在却被那老混蛋的种折磨的生死不能....
终于两个人都没了力气,祁然才放过他,躺与梅君身侧,眷恋地搂紧梅君,就要沉沉睡去。
祁然看着梅君的模样,仿佛再度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幕,祁然愤然抱起梅君,不顾他身重,就那么扔在床上,不加润滑便要长驱直入。
梅君那幅使不上劲,又喊不出声的可怜模样实在让他心疼。
他要把所有的恨意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他要让梅君疼,让梅君深深地记住自己,只记住自己!只为他疼!他要让那被贯穿的痛感深深刻进梅君的骨髓,无论以后他和谁做都要记得自己!
可恨!
的,也不想剖开梅君的心了,他只想他活,想能日日见他,想吃他的一手好饭菜,想听他弹曲儿,想为他唱歌...
祁然脸上也湿了一片,他已顾不得孩子是不是老畜牲
也不知这样疯狂了多久,梅君甚至已昏迷过去几次,又被祁然或是狠咬肩膀或是挺身一顶或是因深吻窒息而弄醒,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似的,只觉此生的汗水泪水都快流干。
可恨!可恨他梅君水性杨花恋慕虚荣!可恨那个老畜牲就会糟蹋人!
可祁然则突然暴起,他刚刚才觉得自己已经不怨怼梅君了,可对这孩子仍旧排斥的很,身上流着老畜牲的血的杂种,能是什么好东西,梅君、梅君他怎么还是一脸宝贝的情状,难道他是真的铁了心爱那老畜牲,心甘情愿在他身下叉开腿又心甘情愿窝在这荒凉小院给他怀孩子?!
态,此时却巴不得院里能立刻跳出来十个八个人来。
他只得满院里乱翻,打水烧水,找帕子找毛巾找剪子,乱七八糟印象里生孩子可能用的东西都翻出来,还去厨房热了些昨天的冷菜。
救命,救救梅君。
祁然看着梅君被痛觉浪潮翻涌折磨,手下锦被都快抓破,身子时不时向上一拱,牙根都快被咬住血,便伸手去让梅君咬,梅君混沌中摇头推拒,那一双纯净清澈的漂亮眼眸,现在雾蒙蒙的,盛满了绝望和痛苦。
可刚刚明明已经连呜咽、阿巴的声音都无力发出的梅君却突然灵台清醒,一阵猛推祁然,“啊....啊——”他那已被蹂躏出血的双唇,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