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想着亏老子念在同学一场,回趟青空还不计前嫌给你上坟,你他妈倒好,给我埋了个大炸弹啊,还他妈是定时的!隔了那么多年才炸!
薄薄的纸都快被姜烈捏破了,他抖着手,猛地抬起头扫了一圈:“感情上面的和你们都知道老子有个儿子,就他妈老子这个亲爹不知道?!”
荆棘难得有些犹豫:“您的位置很重要……任命前肯定会被全面调查的……不告诉你的原因……”她没说完就被姜烈打断了。
“我知道。”姜烈咧嘴笑了笑,笑得有点凶,心脏仍然在震惊中剧烈跳动着,“捏着一张对付我的底牌呗,万一哪天我想不开叛变了……”这事,可真符合第九局的作风,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到他的毛发去做鉴定的?看来他平时还不够小心啊。
老实说,第九局这事干得非常不地道,但姜烈早不是那个啥都不懂的少年了,气归气,气得快炸了,但也没有别的心思,安全部不是慈善机构,想铸成铁墙,就得有着自己的手段,没有安全机关会讲人情这种事。
那么多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多少这种“没人情味”的事。
“不过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姜烈捏着下巴,“又为什么会告诉你们?未免对老子的御下能力太没信心了吧。”
这回石头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亮声道:“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这是影子偷来的!”
“影子!”姜烈拍了下桌子,发出嘭的一声。
沙发后面,缓缓升起一个脑袋,原来这屋子里居然还有第四个人,只是在他主动露面前,完全没有半点存在感。
影子像是刚睡醒没一会儿,先是瞪了眼石头,才怂兮兮地开始解释。
“呃……这个,我上个月去总部时候不小心听到有人在聊老大你,就跟了一下,顺手拿到了这个报告。我本来想告诉你的!真的!”影子顶着头睡乱了的黑毛,完全不敢直视姜烈的目光,努力往石头边上缩,接棒一般地继续卖队友:“都是旋风那小子的主意!你也知道他有多崇拜你,他怕你有了牵挂以后,打算隐退,就没法再带我们了……他强烈要求先瞒着,我们,我们也觉得……”
荆棘接过话头:“我们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抱歉队长。”
石头也火速认错:“对不起!老大我们也是舍不得你……”
“舍不得个球!老子还能再干十多年!”姜烈都要被他们这种莫名的“雏鸟情节”气笑了,挨个指了指他们,怒道:“回头再跟你们算账,旋风呢?!”
荆棘说:“他找到了点军火头子的线索,去查了。”
“混小子。”姜烈浓眉紧皱,又看向沙发那边,“影子你他妈的,皮又痒了是吧,敢在总部偷东西?”
“我这哪能叫偷啊!”影子连忙喊冤,“这不涉及到老大你么,分明是一番孝心,呸,好意!”
“……”姜烈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这群队友,怎么跟熊孩子似的难带,现在还给他多了个亲儿子,好在亲儿子早成年了,用不着他操心,“别留下线索就成,下不为例。”
见姜烈没有要当场教训人的意思,影子又窝回了沙发:“那肯定的,老大放心。”
姜烈用鼻腔哼了声,继续往后翻文件,这文件还挺齐全,除了鉴定报告外,还附上了姜延灼——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儿子的简单资料,姜烈越看,本来稍微平缓下去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他老妈自从他能赚钱后,就过上了安享晚年的好日子,但到底身子早期落下病根,前几年就寿终正寝地走了。
自那以后,姜烈就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地过完一辈子也挺好,他乐得轻松惬意。但这会儿突然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陌生人?
姜烈挺茫然的。
血缘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家庭和睦的,这玩意叫纽带,家庭不睦的,那就是枷锁。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和这个儿子相处过,无所谓和睦不和睦,于姜烈而言,它象征不了这么多,只是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流着他一半的血,他没法再孑然一身了。
但他真没有要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儿子退役的想法,他这种人,要死也该死在战斗中,一腔烈火从哪烧起就得从哪烧尽。
不过,突然多了这么个生物意义上极为亲密的人,姜烈哪怕心里再别扭,也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其实是高兴的。
看完了姜延灼简略的生平资料和个人信息,姜烈坐在椅子上沉思,不发一语,队员们也不敢说话。半小时的寂静后,姜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出老远。
“老大你要干啥?”石头紧张地看着他。
“看儿子!”姜烈撂下一句话,已经长腿急迈出了办公室。
“啊?这大晚上的。”石头傻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
荆棘把那些资料重新收起:“让他去吧,他就这性格,憋不住的。”
姜烈火急火燎地下了一楼,临出门路过个洗手间,又匆忙拐了进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