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孤凤站起身,只披上一件单衣,走到窗前推开了那窗户。
刚才有另一人的体温,自然不觉,现在却有些冷了。陈孤凤不由得裹紧了些衣服。
他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便有只小麻雀从窗外停在窗棂之上。
陈孤凤将一个纸条绑在它右腿上,那鸟也不躲,似是通人性一般。
“……去罢。”
两根葱白手指轻抚那鸟儿头顶。转瞬间,它已飞出窗外不见踪影,融入夜色,犹如鱼儿入水。
陈孤凤抬眼看那窗外,已经万家灯火亮起。
自己困于这樊笼中,不知世事,竟忘了今夕乃是上灯节。
自是应家家团聚,共享天lun之乐。
想来沈碧云一定是回家去陪妻子了。外面热闹非凡,但却与他无干。
云哥还不知是死是活。思及此处,陈孤凤不由得觉得心中烦躁。暗恨那楚家小子真是个大祸害。
他几日前回到这里,却一点没听说云哥消息。今天他有意试探,果然发现沈碧云对此也是不清楚。
他倒是听说,无涯派已经派人去寻了那楚涛白,只是同样一无所获。不仅如此,江湖上风言风语也是逐渐多了,有人说那楚涛白是故意和师门叛徒勾结——若说这其中没有沈碧云干的好事,陈孤凤却是不信。
陈孤凤虽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来楚涛白乃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能在身中一剑的情况下依然赢了拿剑的云哥。
他虽年纪轻轻,但却剑术高强,本是那天下第一的有力竞争者。陈孤凤心知沈碧云正是打的这两虎相争的主意。
此番兵不血刃,就除掉了两个大祸害,陈孤凤不得不说这实在是高明。
沈碧云功夫一般,若是想做那武林盟主,前面可不止这二人。陈孤凤左思右想,竟然不知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
却说陈孤凤从那处房产中出来,竟然没有回家。只是吩咐几个天月阁弟子将一些纸包的糕点给那家中妻子捎去。
他把弟子支走,一个人便进了暗巷。绕来绕去,竟走进了一片灯火通明。仔细一看,这里便是那城中最大的花楼,唤做明珠楼的地方。
沈碧云只往前走。今日他特地没穿平时衣裳,一身锦缎,大红大绿,显得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那老板是个中年美妇,一身粉红绸缎,虽已徐娘半老,仍能看出当年风韵。见沈碧云进门,忙亲自从楼梯上下来迎接,显然是熟客才有的待遇。
“公子,奴家可很久没看到你了。”
沈碧云坐在大厅桌前,那老鸨亲自为他斟了杯香茶。
“公子今日来,可还是要绿翠?”
“这小娘这几日没见我,可有想过我?”
沈碧云早已是一副急色派头。这绿翠乃是这明珠楼里最红的姐儿之一,虽不算花魁,但也是个红牌。
老鸨听了他的话,只是以袖掩面一笑,道。
“公子哪里的话?那丫头见不到公子,每日就跟丢了魂似的。”
“哦?那我倒是要去看看她。”
说着沈碧云便随着那老鸨上楼。进了尽头一间厢房。
“公子玩的开心,奴这就先回去了。”
那老鸨冲他一笑,便离开了。
沈碧云推开门一看,哪里有甚么姑娘?只有一老者坐在那雕花桌子前。一身紫色绸缎衣服,像个富庶员外。
“前辈可真是易容的高手,晚辈见了实在佩服。”
沈碧云行了一礼。
那老人也呵呵笑了两声,听声音,却像个年轻人。
“沈公子那事可是办的不错。”
“这都是前辈妙计。”
沈碧云在那桌子前坐下。
“他们果然打了起来,那楚涛白将乔断云打伤后带走了。”
老人听见了,只是不语。沈碧云又道自己已经派人前去寻找。
“只是这二人武功高强,恐怕天月阁门下弟子难以应付。”
“无妨,老朽自也已派出了不少人。”
这老东西果然狡猾。沈碧云在心中暗道。
“那楚涛白虽然功夫了得,却一点不知藏拙,和那乔断云当年别无二致。”
“前辈神机妙算,却又是如何得知楚涛白不会杀了那叛徒?”
老人道:
“当年在山上,只有乔断云管他死活。若不是那楚家认了他,他怎么又会有今天这功夫?”
言语间,却似有愤恨之意。沈碧云心道那乃是无涯派分内之事,自己自是不好干涉。
“难道那楚涛白也有那短袖之癖?”
沈碧云笑道。乔断云是断袖之事,乃是十几年前就传满江湖。那乔断云身为魔教妖女之后,思维异于常人,断袖之事也不觉羞耻,竟闹的满城风雨。
那老人似是想起过去,冷笑道:
“师哥本来极器重他,若他是个大好男儿,也就Jing心栽培,谁曾想到十几年前他初入江湖便弄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