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他说出这样的话,风无痕愣住,呆滞的眼睛带着水汽,shi漉漉的看着他,可怜又可爱。
“真像,你……是不是我救下的獒犬?”谢之章语调略低,带着浅浅残余唇齿的哀伤,还有期待,手揉着他的头发,面带微笑,如此温雅。
风无痕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是?或者不是?
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承认下来,他是人!但是现实告诉他,只有顺从他,才能得到水,他现在太渴了,全身因为高热而无力,内心斗争,眼睛越发shi润,伤口越来越痛。
是?或者不是?
谢之章能从他眼神里看出纠结和难过,也不主动不催促,而是安静的面带笑意的看着他,等他回复。
最后风无痕妥协,头垂下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我…我是你的獒犬,是你救下的獒犬。”
此言一出,他内心似乎崩塌了一块,不知是什么。
听他承认,谢之章喜不自胜,揉了揉他的发顶:“乖!”
说着,好心的给他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拿着茶壶给他续,一杯又一杯,风无痕连喝了四五杯才作罢。
嘴唇因为茶水滋润,不再那么干涸。
“白梅乖。”看他喝饱了,谢之章菜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面带着满满笑意。
风无痕喝完水,整个人都蔫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久久不得回神。
谢之章主动伸手,打横抱起人,小心翼翼安置在床上,给他身上的亵衣拉好,再看他没有问题,才坐到床边:“白梅,好好休息。”
“白梅是谁?”原本干涸的嘴唇得以滋润,风无痕能小声说出话了。
“白梅是我救的獒犬啊,是我孤苦一生中,唯一的玩伴。”谢之章说着,宠溺的撸了撸他的头发,那眼神,似乎真的在看他的爱犬,宠溺又温柔。
他在茶水里加了药,可以让他安眠,风无痕睡过去之后,他就离开屋子。
一走出房门,安和就凑上来了:“先生,无痕哥哥可还好?”
“无妨。”谢之章对安和还是保持那种疏远淡然的态度,并不以为他是总受,就有几分不同。
听他这样说,安和总算松口气:“多谢,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谢之章。”报完名字,谢之章如愿看到他错愕的表情,安和知道谢之章的名字,也知道他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自然诧异,只装做没看见嘱咐:“她伤未好,不可打搅。”
不让他们在一起,就不会产生什么日久生情的机会。
“是。”安和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幸遇到天下第一神医,无痕哥哥有救了,虽然想去看望,单谨记嘱咐,虽然担心但只好作罢。
风无痕再次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背后很疼,手脚无力,似乎是发热过后的症状。
他还是恍惚有印象,那个男人,还有那个男人说的话,什么白梅獒犬,他说自己长得像是那条獒犬?
这时候,响起开门声,风无痕微微侧头,看到门边上,有个人端着烛台走进来,心里瞬间警惕起来,无奈全身发软。
谢之章酸得他醒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下的药,剂量很清楚,端着烛台走到桌子边,把桌上两个蜡烛点燃,才稍微把屋子照亮。
行至床边,顺着床沿坐下,伸出手探了探脉,确定无事之后,才松口气。
风无痕自他进来时就闭上眼睛装睡,他一碰自己的手腕时瞬间紧张起来,可是发觉他并无恶意时,才逐渐放松。
他的小动作,谢之章当然发现,只装做不知,微不可闻叹口气:“白梅,十余年来,你居然还能回来寻我。”
言语中的寂寥和庆幸,让风无痕能感受到他的雀跃。
其实谢之章说不上很高兴,只是玩弄人心觉得有趣罢了,倾身过去看看他的伤势,伤口已经止血,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白梅乖,我会给治好你的。”
“我不是白梅。”风无痕忍不住了,终于睁开眼睛,用眼睛看这样他,沙哑的声音,显示他的虚弱。
可是风无痕看到了,看到他眼里的悲伤蔓延,愣了一下,只不过否认而已,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谢之章坐在床边,眼里泛出悲伤之色:“我这一生孤寂,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与我作伴,那么多年了除了白梅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意我,只有白梅会陪伴我,看着我,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也只有白梅陪着我。”
说着,叹气看着他,眼神里是难掩的失落和孤寂:“后来,它却抛下我离开,整整五年了,我独自一人,又活了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以为.....”
谢之章说着,垂下头,将自己的半个侧脸隐匿于烛光反面,似乎想掩藏什么情绪:“或许是我......是我命该如此。”
本来他救了自己,风无痕就很感激,如今看他表情难过,又有点愧疚,好像都是自己的错,风无痕突然语塞。
“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