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昊看着薛云唤离去的背影保证着。
绯尘淡淡地看了月秋一眼,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司徒晋昊浑身散发出摄人的气息,“十万大军?区区两年,没想到他竟有这般能耐,倒是我小看他了。先按兵不动,密切监视这领头之人,最好能暗中擒下那楚言赋等人。十万大军,即使分批行动,目标也十分大,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通过各守城。一部分人肯定是乔妆改扮,再买通官员以求平安越过各城。派人与各官员打好招呼,找理由先擒下些兵士,要做得漂亮些,切勿打草惊蛇。”
声音不怒而威,颇有帝王之势。
另一派则以国舅魏荀(即大皇子司徒宇烨的舅舅)为首,认为当务之急应是为皇上上好生治病,朝政自由各大臣各施其职,如若有重大事件在朝堂上一起讨论即可,无需太子监国。
月秋的眼眶渐渐地泛红,迅速地拉着绯尘的衣袖,哽咽地问道:“绯尘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去保护绯尘,那你自己呢?”
众大臣立刻禁声看向司徒晋昊,国舅好半响才反映过来,道:“那不知太子有何高见?”
司徒晋昊一脸阴沉,颇有风雨即来之势,道:“各位还当这是朝堂上么?这样吵闹成何体统!”
……
语气中没有特别的感情起浮,淡淡地,却让月秋听来分外地难过。
辛稹心思尚算缜密,幸未轻举妄动。
两派争论不休,且又都说服不了对方。
这几日虽都由他照顾着绯尘,绯尘也没有明显地排斥他,可是他总是会感到那淡淡的疏远,心下也甚为难过。
司徒晋昊凌厉的眼神扫他一眼,道:“如今父皇病重,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治病,但这得仰仗太医。我等皆不懂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皇兄与公主大婚在即,此事也不得耽误,礼部不得怠慢。至于平日之事就依国舅之言,众卿各施其职,重要事情朝堂之上提出,一起商讨即可,众卿可有意见?”
绯尘注意到有人进来,视线看向来人,一看竟是司徒宇烨,身子不禁僵直了些。
自古以来生在帝皇之家,从小就得经历种种阴谋,处处是勾心斗角。
他退下后,司徒晋昊仍站在原地,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大殿。
如果当年不遇到师傅,现如今他不知是何样子?
辛稹佩服地看向司徒晋昊,此计甚好,不愧是他逝死追随的人。
“是,殿下放心,辛稹定不辱命,臣先退下了。”
绯尘见他这个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没有怪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
以丞相左徵堂,大将军辛稹为首一派认为皇上重病,当由太子司徒晋昊代为监国,暂理朝政。
第二日,朝堂之上,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争讨不休。
“我回宫了,你父皇那还需要人照顾。”
“绯尘哥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么?”月秋帮绯尘上完药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咦,绯尘哥怎么了?”月秋不由也随着绯尘的视线看向身后,“爷,您来了。
薛云唤小心提点一句,希望绯尘可以得到幸福,也希望晋昊可以幸福。
“恩,师傅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绯儿,把他带回来。”
一席话说得何情何理,大臣们自是没有意见,又商量了一些事后散朝离去了。
司徒晋昊颔首,示意辛稹直言相报。
司徒宇烨进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静默地站在一旁,也没有上前打扰。
月秋看向绯尘,晶莹的泪随着眼角滑落,“绯尘哥,对不起……呜……”
薛云唤问道,二十年来一直在司徒晋昊身边的影卫也可以派去,看来他这个徒弟真的很在乎绯尘,只是会很难吧。
“我没事,师傅还不相信我的功夫么?”
司徒晋昊复杂地扫了眼殿前的龙座,转身离去。
“恩,好好照顾绯尘,千万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众人散朝离去后,辛稹走到司徒晋昊身侧,揖身说道:“太子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老狐狸立马把问题推给司徒晋昊,就看他如何决断,这监国立还是不立?
秦大夫的伤药果真不错,连敷几日之后,绯尘的伤已好了大半,开口说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月秋抬起头,看着绯尘,柔柔地笑了,“绯尘哥,谢谢你。”
“臣之前派去查大皇子手下的人,前几日终于有了消息回来。原来大皇子这两年在临宁招兵买马,暗中训练了大批将士。现在他的副手楚言赋等人纠集了十万大军,化整为零,正分批赶往京城。我已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的行踪,只等殿下吩咐,便要各个击破,绝不能让他们汇师京城。”
皇权之争必是手足相残,身为皇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绯尘忙用衣袖帮月秋擦拭脸上的泪,拉他坐在床边,软声道:“傻瓜,不哭,绯尘哥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