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娘亲!”
绯尘猛然从床上坐起,冷汗从他白皙的脸上滑下,他呆呆地坐着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公子你没事吧,又做恶梦了?”
小奴推门进来,不意外地看到他家公子又从梦中惊醒,从他服侍公子的这几年里就早已习惯他一次次地重复在恶梦中。
“公子先擦擦汗,快晌午了。”
他将干净的shi布递给绯尘,一如以往地把铜盆放在桌上,等待为他洗漱。
“放着就好,今天我自己来。”
绯尘淡淡说了一句,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知道了,那公子有事再叫我。 ”
小奴安静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感觉他家公子今天似有所不同,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同。
绯尘白皙似无骨的手动作轻柔地伸入水中,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茫然。
今天的梦好清晰,清晰地让他感到害怕!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倾盆的大雨都熄不灭周围的火光,到处是一具具残肢断臂。
四周寂静得可怕,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娘亲呢?娘亲……”
绯尘一具具地翻找尸体,细柔的小手上沾满了血,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坚定,坚定自己一定能找到娘亲!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小小的身子上到处都是被染上的鲜血,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娘亲。
雨越下越大,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一个不小心就被一截断手绊倒。
“啊!”
他吓得惊叫一声,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一具尸身旁。
这时候黑幕中走出了一个男人,他走到孩子身旁,一只手将他抱起,直接往门口走去。
雨幕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着黑衣人脸上那一抹诡异到极点的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恐怖……
“公子……”
门外小奴轻扣了几下门,可是却得不到他家公子的回应,于是提起嗓子多叫了几声。
“进来。”
依旧是轻柔的声音,小奴推门进来却看到他家公子依旧是他之前出去时的摸样感到微微的诧异。
绯尘倒是不在意他脸上的疑惑,轻声道:“还有事?”
“恩,楼主让公子梳洗完早些下去,有事与公子说。”
小奴说完,脸上竟露出一丝黯然之色,直接低下了头。
绯尘的手轻颤了下,仅仅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只是不发一言,房中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身在一处名唤听雨楼的地方,足足待了10年,从未踏出过一步。
听雨楼名字甚是好听,却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楼内有无数的俊美少年,除平时供楼主和各大阁主亵玩外还要供来楼里的权贵富商玩弄,实则和青楼无异。
绯尘是个例外,在楼里10年,他的美貌被太多人觊舆,可是却没人能碰他。
因为听雨楼楼主段飞烟不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曾有人说是楼主看上了绯尘,可是时间一年年过去,段飞烟似乎也没有要碰他的意思。
这让很多人不解,毕竟这是听雨楼,放着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让人碰自己也不碰,实在是不符合这里的规矩。
然而十年来谁也不敢在楼主面前表现不满,听雨楼有着太多太多折磨人的手段,这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然而3天前这一切却有了一些改变,3天前的那个晚上小奴记得楼主一脸温柔地敲开了他家公子的门,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他从来没见过楼主笑,明明一脸笑意,他却没由来地觉得好可怕,身子也轻颤了起来。
“绯儿,晚上到我房间来!”
楼主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离开了。
晚上当绯尘一身白衣,慢悠悠走进楼主房间时,楼中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他们觉得楼主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一些侍奉过段飞烟的人则抱着同情和嫉妒的眼神看着那抹白衣从眼前走过。
绯尘进入内室没看到段飞烟,正疑惑时,段飞烟独有的低沉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小绯儿是在找我么?”
恭敬地微低下头,绯尘轻柔地唤了声“楼主”,那声音如轻风拂面般柔和。
段飞烟喉间紧了紧,走到床边坐下,似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这身白衣很适合你。”
说完似又想起什么一般笑了笑,继续道:“衣是适合你,很美,不过脱了就更美了!”
绯尘淡淡地看了眼床上之人,手缓缓伸向衣扣,白衣甚雪却不如衣下玉脂肌肤。
在段飞烟的示意下,他的衣衫一件件地落地。
最后一件落地时段飞烟眼中显露出一点Yin郁,一闪而逝,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显得格外地突兀。
绯尘的肤色偏白,可能是常年不出门的原因,在这样的夜晚却显得异常的妖艳。
胸前的两点樱红因为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