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多时,遥见前方有座庙宇。
师徒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门口,只见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
入门里,一老者挂着念珠,合掌来迎。
三藏答礼,上殿前参拜圣象,随后问老者此庙何称里舍。
老者言此地乃是西番哈咇国界,有庄人家共发虔心,立这庙宇。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上神,每逢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以保四时清洁,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故。
三藏道明正西行求经,天色将晚,前来投宿一夜,天光即行。老者喜笑,连忙让童子收拾卧房。
用过斋饭,老者领三藏到院子中谈经,却见那白马踩着晒衣绳子,弄得满地凌乱,打趣道:“不知法师何处降来的马儿,无鞍无辔,更无缰绳牵引。”
三藏哭笑不得,拍了拍白马,让它安静片刻。
老者也不在意,让童子去取出一套鞍辔缰笼,凡马上所用,一应俱全。道自己年轻时善骑骏马,奈何年岁见长,这些东西留着无用,不如给这匹白马。如此良骏,倒是他的鞍辔高衬了。
老者一副爱马成痴的模样,三藏只得收下这些。
瞥了眼廊下大笑不已的悟空,三藏继续安抚躁动的白马,深深叹气。
敖烈虽心高气傲,却不知怎么被悟空说动,化作白马,以偿吞马之过,但玉龙三太子到底不是骏马,一路上因悟空的嬉笑逗弄连连动怒,几次化龙动手,可悟空仗着本领高强,丝毫不惧,每次都是用武力直接镇压。
还记得两月前,深夜,悟空无声无息地来到白马身边,抓着马下足有手臂长的马鞭套弄,待至性起,马声嘶鸣,直接以力镇压,套弄得阳Jing喷涌,带着浓郁的Jingye气味逃离,来到他身边磨蹭。
不知何故,闻到敖烈龙Jing,竟让他难以自控地阳根昂起,腹中火烈,悟空又挺着鸡巴扑在他身上,用手握着他胯下之物……
若非敖烈跑来追杀悟空,三藏不知自己能否克制。
拎起悟空离开,与老者在屋子中聊至夜深。
“玄奘法师莫不是早就看出。”老者抚须。
三藏还未开口,悟空就从窗外探出头来,道:“就你这模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怎能瞒得过他人。”
“大圣火眼金睛。”老者恭敬说着,又看向聊天时,循循诱之,借助由浅至深之话题,让他暴露身份的三藏,感叹此人果非泛泛。
他乃南海珞珈山土地,奉观音之命赠物,但见悟空并未戴着金箍,那套鞍辔怕也无用武之地,在道明身份之后,干脆地离开。
天明启程,敖烈看到被三藏引出禁制的鞍辔,立刻化作人身!他可不想套上这些玩意儿后,一辈子都只能当匹马。
三藏笑了笑,将其放入后院,带着敖烈与悟空出发。
行了数月太平路,寒冬渐离春意归,冰雪消融天复暖,草木青芽已萌发。
师徒们行玩春光,好不自在。
夕阳西落,三藏遥观群山里,楼台影影,殿阁重重,问悟空那是什么。
悟空眨着金光四射的眼睛,道:“好个恢弘气派的殿宇,不过看起来又似庙观。”
说完,催着三藏赶紧前行,敖烈则背着不算沉重的包袱,跟在后面。
走至山门山,见这果真是一座寺院,楼阁层层,选迭廊房,三山门外彩云遮,五福堂前红霞绕,松柏傲立脱尘俗,鸟啼闲音更清幽。
“上刹只园隐翠窝,招提胜景赛婆娑,却道人间净土少,天下名山僧占多。”敖烈无谓地笑道。
正欲进门,只见门中走出一众僧来,比之以往所见僧众更显锦贵。
三藏侧立门边,道个问讯,其中一位僧人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他从何处出来。得知他竟是东土钦差,赴灵山求经之人,赶忙将其与不远处的悟空、敖烈迎入山门。
那僧人行走时,忍不住向后瞥去,有些害怕地低声自语:“这大和尚英挺不凡,身份更是尊贵,后面那锦衣华服的男子也甚是俊俏,王公贵胄都没这般气度,倒是旁边那似人非人的汉子是什么东西……”
他也不是没见过妖怪,正是因此才感到害怕。
三藏手做印式,拦下悟空,后对僧人说:“勿以外貌定人。他是我大弟子,性子急,切莫将其惹恼了。”
悟空冷哼一声,既然师父阻拦,那他就收起拳头,不过是个小僧的无知之言,没必要为此动怒。
走至正殿,见大门上挂着“观音禅院”四个大字,三藏拍了拍悟空肩膀,让他在这等待,自己进入朝拜。
对悟空而言,观音亲自前来都甚是无谓,更不可能主动进来参拜,敖烈也同样如此,所以只好让他俩在门外稍作等待。
悟空于人群中格外明显,又爱动怒,三藏实在不放心。
于观音象前祝拜完毕,回头见他百无聊赖地靠在门上,知晓参拜完了,笑着招手。
走出大殿,年轻僧人通传主持请他们到后院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