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柯城刘德明吓了一跳，体育课上出现这种意外，老师也顾不上其他学生，带着余海去医务室。
余海直接被篮球砸中正面，校园担心他的情况，开了请假条让他去医院检测是否有脑震荡。
“柯城，不用麻烦你了。”余海仰着头坐在凳子上，“我自己去就可以。”
柯城背着他的 书包强烈道：“你爸妈都在出差这里还有谁能陪你去。”
余海捂着脑袋想了想：“还有我堂姐、姑姑、姑父、nainai、爷爷、姥姥、姥爷……”
柯城把还在絮絮念的余海塞进车：“不用大老远麻烦他们过来一趟了。”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谢谢。”
何家洛在高中后面的教职工小区租了一间屋子，出租房并不大，大小两间房，平时一间是何妈妈和何爸爸来的时候住，如今被安排了余海在这儿休息。
而等到了晚自修下课，50平的小屋塞得连个落脚地都要没有。
柯城：“你为什么在这里？余海，喝旺仔嘛？”
何家洛崩溃：“这是我家！”
柯城：“哦，余海你要吃香蕉嘛？”
何家洛大喊：“你为什么在我家？”
刘德明啊了一声嗫喏道：“余海这样子都是我造成的，我担心他，这几天就打算住在这里帮着照顾余海。”
何家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那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我在外面住不习惯……”
一行李箱的衣物，大包小包的零食水果、书籍等等。
“住不惯归住不惯，烧了我厨房又是几个意思？”
刘德明补充：“我有点饿了，想烧个面，结果不小心把锅子烧起来……”
余海原本只需要住几天，结果余妈妈和余爸爸回来一看，余海在这儿吃好喝好还离学校近，和何家洛的家长一商量，顺势住了进来。
连同柯城也拎包入住。
刘德明更是赶都赶不走，他还说刘爸爸见刘德明住得方便，还原想把这套房子连同隔壁的买下来，两间打通让四个孩子一起住，他赶忙劝住，等装修好学期都要结束还住什么。
“余海，这衣服晾哪儿？”
大家一周回一次家，像是刘德明、余海他们都是一周带回家洗，可柯城、何家洛天天打篮球，换下的衣服要是不及时洗掉，早就被汗腌出味。
“挂里头吧。”
老房子没有阳台，窗户上头还有人家在晾酱鸭，滴滴答答落一雨棚，只能挂在上下铺的杠上。
柯城吹干头发，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实在抵不过余海的眼神，干巴巴地坐在他的身边。
“把书拿出来。”
“还来啊。”柯城嘟囔，他觉得这几日大脑使用过多，着实有些吃不消：“晚上在学校不是复习过了嘛，回来就休息一会儿吧。”
余海才不和柯城讨价还价：“晚自修的时候复习的是那时候的东西，现在回到家是复习其他的内容。这么多本书你都复习完了？”
“又要到月考周，别忘了上个月是谁和班主任说得一定会考好。”
柯城委委屈屈地挤到余海的书桌前，本来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让两个人都不得不缩手缩脚的。
柯城背书的空档，就会胡思乱想发呆，有时候看看天花板，有时候盯着台灯，有时候拿手指戳余海的胳膊肘，被余海不耐烦地用圆眼镜瞪他。
旁边坐着余海让柯城一门心思都飞到了对方身上去。
语文老师经常上课拎出柯城的作文作为典型的反面教材督促激励学生。
柯城的主课不好，尤其是在语文这一门，古诗词阅读不行，作文尤甚。
一般大家都知道写作文不外乎开头事情经过和结尾的抒情总结，只要不出套路一般都能够混过去。
柯城靠在椅背上，脸前拿着课本挡着假装是在认真背诵优秀语文，透着余光窥看余海。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柯城看着书里的诗句，虽然搞不懂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这说的就像是余海。
书桌上柔和的黄色灯光打照在余海的头发上，蘑菇头反射着一圈柔和的光圈，吹着眼眉毛短短的却黑浓稠密，像是班里那些爱美的女生画着眼线一样抢眼，有时候思考问题会瘪嘴咬手指的小动作格外可爱。
近期复习，大家熄灯的时间都特别晚，余海一般上了床就直接睡了。
柯城睡在仅离余海两米之隔的床上，即使以至凌晨，翻来覆去依旧无法入睡。
房子是老屋，层高不高，墙体纤薄隔音也有些查，安静时，路旁行驶的车辆经过都可以听到，有时大货车拉货还能感到窗体震动，行人讲话大点声都一清二楚。
柯城静静地躺着，屏住呼吸，他能听到隔壁床上人轻缓的呼吸，有时候砸吧着嘴在嗫喏小声梦呓。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