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爸爸看你给我的转账记录,问能不能到此为止。爸爸让我有点契约精神,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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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天没有联系我,又给我赚了一笔钱,夜里来我家,已经凌晨一点半,看起来很疲惫,进门抱了我一下。
希望没被拍到,你低声说,问我,你还好吗,莺莺。
我说还好,我们直接好像就没话说了。
靠在一起,你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我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筹钱。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你对我说,还给你是应该的。
我不是借给你,我反驳他,赠予没有偿还的说法。
你笑了笑,让我想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二十岁时。你的脾气一直很好,我总觉得你有点太好欺负了,其他人说东你绝不往西,太温和,也太善良,从来不会伤害别人,包括我在内。
或许是你的温和给我太多错觉了,我昏了头,问你:等到我钱还上了,你还愿不愿意和我继续一起。
我没有说在一起,只是说一起。因为我们这种关系,算不上是在一起的,这些我明白。
你看着我,在我空空荡荡的客厅,我们在这里断断续续地住了六年,我想一般人都会产生一些留恋和感情,但是你说: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
我会尽力帮你筹钱的,你说,但是等还上钱,我们还是结束比较好。
可能是看我的表情实在太伤心,你又说:当然,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
我还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怎么问,才不至于让我自己显得太难堪,你有没有
我说得糊里糊涂,但是你听懂了,你现在已经比我要聪明,你对我说:李小姐,我只是想红。
我又想到我的塔尖理论。
塔下发生了地震。
蒙在我的爱情上的迷雾还没有散去,迷雾下的爱情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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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联系过你,不过把钱又打还了你。你接受了,没再和我反复拉扯。理所当然的。
我决定搬家,换了一套新的公寓。找了设计师,做了更新潮的软装设计,择日就可入住。
贺修突然向我提出交往,他说是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家庭也熟悉,他不想找女朋友,我不想找男朋友,干脆两个人在一起,躲避家长的逼迫。
我觉得有道理,我答应了。
我父亲非常满意。
我看到你又有新片上映了,你传了出道以来最像真实的一次绯闻,和周旦凝。所有娱乐圈的新闻号都信誓旦旦:这次真的在一起了。
段归每天送一大束红玫瑰到周旦凝的片场去,宣誓主权的意思还有人没懂吗。
此类种种,我条条都看了。
上一次看到你和周旦凝的绯闻,我生气地给你打电话。这次什么也不做。
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你送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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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新片首映礼我来了,跟贺修一起。
作为投资方,我们收到邀请,我选在后排落座。
你演一个小混混,演得不错,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像贺修所说,没有演戏天赋,全靠硬捧。
电影情节很感人,我看哭了,贺修嘲笑我,帮我擦眼泪。结束后主创人员出来感谢媒体和观众,你接受提问。
一个影迷问你:你有没有对某人像对影片里的小初那样,产生那种要昭告天下的感情。
你笑笑说有啊。
全场除了我和贺修之外的人都笑了,开始起哄,有人喊周旦凝的名字,你也看着那边笑了一下。
我又哭了。我说:他是不是要和周旦凝公开了。
贺修说我太丢人了,拿纸巾捂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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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修问我多久才能从自怨自艾中走出来。
我说:可能要再过一阵子,但是我已经不再看段归的新闻了。
贺修说我有进步,奖励带我去吃新餐厅。其实他自己是想吃,没人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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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贺修发订婚请帖的事上了新闻头条,这是很正常的,我和他不仅仅代表我们自己,也代表父辈和集团。
我收到了许多祝福,不过没有想到你也会给我问候。
李小姐,我看到你订婚了,祝福你。
你非常自然地永远用回了最初对我的称呼,客气地说。
我是不是应该回复谢谢,但是我没回你,我不想回,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不想撒谎。
过了一天你又发给我:祝你幸福。
你重复的祝福很多此一举。
我给贺修看,贺修帮我回谢谢,他还自作主张地发了:也祝你和周旦凝早日修成正果。
你发一串省略号来,我和贺修都没看懂你是什么意思。贺修说你是觉得我情商低,说话尴尬,让你不知道怎么回了。
那好吧,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