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叫他别搞乱七八糟的东西,秦年也告诉自己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事情搞大了他可能负不了责兜不了底,他也不想当个坏人,但有些东西好像不是说控制就控制的。
秦年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说不上那里不好,但他就是浑身难受,不是那种身体上的疼痛不舒服。他就是心里面有一种躁,越是临近手术的这几天他的感觉越抓狂,脑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扭曲撕扯,什么东西在弯来直去的动,什么东西在神经上爬来爬去的又痒又烦。
但他在家里等待的这些天,每天表现的都很平静,除了偶尔摔破几只碗。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每次摔破秦年都要蹲在地上看半天,然后慢慢把那些碎片用手捡起来,连细碎的渣子都不放过,全部捡起来之后才全部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他最近也不练字,不是发呆就是自学一些计算机语言编点花啊草的玩,堆房子什么。原本这个长达将近三个月的假期他是要再学点东西或者尝试赚赚钱什么,他之前是有点忽略身体上的事吧,高考考嗨了把医生的话甩一边。
现在这事被一头重提,计划什么的通通被打乱,他估计他好长一段时间得在医院待着,属实开心不起来。
秦年其实不愿意总想着那些东西,想着他爸想着连秀娥想着他的身体诸类,这些东西他都想了十多年了,实在是想的很心烦,每次想都不会愉快,一点开心也无。
但是呢,这些东西又仿佛无时不刻的围绕在他身边,稍不注意他就陷进去。他前段时间过得还行,可能是觉得自己耍人玩耍的开心了,耍完了人还贴着赶着上来,好玩,啊真是一个傻逼。
沈南泽就一傻逼。
秦年蹲地上捡第六只碗的碎片,前边五只他捡的时候都没事,这第六只的碎片渣子他用手掌按吸的时候,终于还是把他手给割破了。
割破的口子不大,溢出几滴血。秦年看着手,站起来把手伸到水池子冲了冲,晃神。
他很少来过月经,每次来也就一点点血,就是来的时候肚子闷痛浑身不舒服,因为身体同时有两种性腺两套器官,他不知道啥原理,可能一条藤一个瓜包熟吧。他这长俩,营养不够?反正两个都无法发育好,两个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Yinjing偏小,下面那个部位也很小。
秦年怎么说呢,他平时不会太在意那个部位,只有每次那一点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去洗澡才会很……魔幻的摸一摸,然后看着手上的血迹发呆。
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神奇,反正就是挺呆,茫然。
他看过他下面完完整整的成片,很难言喻看到那些成片的感觉,奇怪?对比正常男女的下体,呃,很奇怪吧。李季婷给他说过,他下边长的在所有病人中算是很好看了的,至少两种外生殖器都长的比较常人形状……就……Yinjing是Yinjing,Yin部是Yin部的……很少见的周正。
没有其他病人下边那么……奇怪狰狞,呃。秦年不知道怎么说,李季婷给他看过一些此类病人的大多长势。
呃。秦年不想再回忆,就,他长的奇怪,大家也都是各式各样的奇怪……他们这种人就奇奇怪怪的吧,好端端的干嘛要染色体异变啊SRY基因缺失什么的他不懂这些。
啊反正就是倒霉吧。
他爸搞事他买单。他不封建迷信,但秦家往代也没他这种情况,八成还是背他爹的债了……无语。他想不开的时候,就往秦立国身上赖,反正他爹不是啥好东西,这也算秦立国的责任吧……
如果不是两套器官挤压身体,一些发育不好的部位以后会有坏死病变的可能。如果不是秦立国叫他去做手术。大概秦年短时间之内没有那么迫切想要动手术,有要往自己身上挨刀子的念头,他这些年不习惯也都习惯过来了,他肯定是不喜欢自己这样一副身体的,但不喜欢也没办法。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他已经尝试过不要那么自己厌恶自己。他会自我调理,一些心理方面的书籍他有涉猎,大概也就最近这么一年两年吧。
他渐渐觉得,即便是这样一副身体,确实是和别人不一样。但其实别人会干的事他也都会,学习运动还是琴棋书画他都不差,渐渐的他真的没有那么厌恶自己和身体。
虽然每次看病很迷茫,过后会在意,慢慢又不会那么在意。有时候心理也很悲观,慢慢的也没那么悲观,书看多了,人就没那么无助困惑。他想到外面去走一走,也规划过想去西北见大漠……
他没有问过沈南泽想去哪里,他没规划过这个人,但好像时不时会想一下这个傻逼的存在。
秦年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那什么,或者承认他和沈南泽的状态一直像情侣谈恋爱。如果承认了,对于这种奇妙的感情,大概是人都想伸手抓一抓。
但秦年现在这种状态他不敢伸手,两个男生混一起又有什么未来可言,秦年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看了挺多书的。
你看他都还没想干什么,秦立国就暗示他不要搞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直在试图认可自己,接受自己,但秦立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