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泽发现他真是烦透了秦年这个人。他们一伙人在学校旁边小酒楼吃个饭,出包厢时都能听到有学生在吹他。
这有时候越不想看见什么越不想听见什么,那什么就越朝着你来,怪的很。
“这次你排前几?”
“第五。”
几个学生坐在大堂吃饭聊着成绩。
“不错啊,看来你想上的学校是稳了。”
“秦年的文综太牛了,从分班开始考试文综就次次第一。要不是他文综高我二十分,我能排第四……”
“都给他压两年了,搞不过,服吧。”
沈南泽以前的生活中从来不会如此频繁的出现这么一个人,和这么一个人的名字。自打他“奔现”成功后,只要在学校里活动,他就总能看见这个人,三天两头被这个人的名字刷存在感。
列如去办公室路过那些优秀学生栏,一眼命中的蓝底照片。
例如前几天他随意瞧了瞧学校展出的学生书法画作,那都是学生们高二时比赛的优秀作品,他在里面一不小心就扫描出了秦年的名字。清疏斜瘦的字体,白净的纸像极那个人的皮肤,那字写的锋利又多情,写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cha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ao生。”
……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沈南泽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想把那副字偷走,还是想把那张纸撕的粉碎。
他一开始是觉得这个人恶心,这个人是个神经病,是个男变态。但是后来他经常望着秦年,总是“不经意”的观察着这个人,然后他发现,这个人还是很变态。
这样一个外貌赏心悦目的男生,怎么会做出来装女孩骗他恋爱这件事,自己做错了事,还敢理直气壮的约见他,敢先动手。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神经病。
更令沈南泽匪夷所思的是,他越看秦年,越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有着和他母亲相似的东西。
原本的祁莲给他的感觉也是相当文秀一个人。
他不是说非得喜欢像她母亲那样的人,只是像他母亲那样的女孩子,更容易给他好感。
但秦年除了外形气质沾边,那儿那儿都不不行。是个男的还又凶又Yin险,脾气臭,性情也很变态。
沈南泽尝试把他幻想成女性祁莲。然后他诡异的觉着,祁莲做这些事既不凶也不Yin险,很多举动那大概就像是情趣一样的东西。
如果祁莲要打他,他肯定乖乖的任由发落。如果那天在天台上打他的是祁莲,那肯定不是沈南泽骑他身上,而是让祁莲骑他身上,不管想怎么样都行……
那几个月一百多天的感情是真实付出和被输入的。他要厌恶秦年,但他还是时不时会想起他叫祁莲的女朋友。
他已经习惯每天要给特定的一个人说话聊天,不厌其烦的说想你和期待见面。偶尔忘却祁莲是秦年的事,还会掏出手机准时准备发消息,随即看着手机页面干生气和郁闷。
沈南泽告诫自己,他不应该对这样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生有太多关注,但他又总是有太多的“不经意”。
他现在这些想法这种状态要是给那个叫秦年的人知道,指不定人得得意嘲讽他。连他两个玩伴有事没事都要拉踩他一下,有点沦为笑柄的意思。
这个人太恶毒了,怎么能去欺骗一个人的感情。最恶毒的还是,骗来了感情他更本不在乎不要。
沈南泽见着角落里那一盒糖,徒然明白自己在那个变态心里是什么位置。哪怕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算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只是看见那东西的位置就很生气。
被戏耍的人,被践踏的心意……
因为是虚无缥缈的感情,沈南泽总想给祁莲寄点什么东西,似乎东西到了另一边就能加强某种联系。但祁莲老爱拒绝他,终于被迫答应收下点什么,沈南泽兴奋的选了又选,想着女孩应该都会喜欢漂亮的东西。
鲜花巧克力。
其实他想过定情信物一类东西,只是他又觉得那些东西要亲自交到喜欢的人手里的。邮寄太莽撞不像话。
最后他挑了糖果。
这种东西不容易给人心理负担,真就小小礼物,是心意。
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喜欢,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要说他幼稚他也认。
然后他通过糖果传达的心意,搁角落里沾灰。秦年不是祁莲,就算是祁莲做了这样的事,沈南泽心里也不会高兴。
他这个人从小不缺什么,哄着他的人也多。不说对于谈恋爱的态度是高高在上,就以平常心,秦年做的也太过分了,伤人自尊。
骗他还随意扔弃他的东西,是个正常的恋爱关系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俩现在的关系还不似恋爱,要仇仇不了,谈从前又觉得对方恶心。什么都不干,却又要玩不经意那套。
沈南泽在这段看着秦年不愿触碰、咬牙切齿的时间里,不知道是气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