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又怎么样,一样的不要你。”
也不要我。
要走就走的远远的,大家相见也不会高兴,当然这不高兴的排除秦立国。
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不在身边,秦年根本就不会对连秀娥产生感情,他只会当她是个陌生人。而且看连秀娥那神态语气,能喜欢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恶心他们父子俩就不错的啦。
他真是想不明白连秀娥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家里,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如果他是连秀娥,他连这块地方他都不会再踏入,省的脏了脚和呼吸。
“她来干嘛?”秦年还是想问一问。秦立国听了他不客气的话表情迅速暗沉,一张老脸是褪色了又褪色。
“迁户口的问题,要个证的原件。”四五十岁的男人从刚才的殷切灿烂到死寂颓废,变得沉闷。
秦年听了原因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嗯……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期待的。
他爸和连秀娥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和他没关系,今天是秦立国故意要他掺和进来。
证件什么现在邮寄很方便,连秀娥原本可以不用亲自来,到底还是秦立国心思太重执念太深。
可惜这些东西顶个屁!
现在装这么深情这么可怜早十几年干嘛去了?哦,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就不走人道是呗。
他是不会叫连秀娥的,何必再去招惹人家恶心招惹人家厌烦。
别人不愿意给的东西他也不愿意要。
在这件事上,秦年不会给秦立国任何面子,怼完他爸开门就走。他忙着回学校做点题练字,来这儿真是白白浪费他一上午的时间。
至于他走后秦立国在家里怎么样秦年管不着。不过又能怎么样呢?四五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他这个小孩子还没怎么地。
又半个多小时后秦年回到学校旁边租的房子里,他这一大早回家去吃饭没吃成,回来学校也没心思吃了。搁房子里火速掏出一沓卷子出来做。高三嘛,放一天假留七八张卷子当作业也不多是吧?!
他写了两张卷子后奖励自己放松一下:继续抄金刚经。摊开笔墨纸张写的大草书一把子写爽了,也不管手机振动不振动,然后沈南泽那催人命的狗东西又打电话过来了。
没心情。
秦年看着傻狗两个字挂了电话,下一秒电话又焦急的响起来,他再挂沈南泽再打,再挂再打……如此反复了四五遍那边终于歇停了。
但手机屏幕页面上全是未读的消息,秦年点开最新的一条。
狗:敢这么挂我电话你完了。附加一张垂耳凶狠脸的表情包,秦年内里直呼一句傻逼。
他看着消息思索。
我完了吗?
不
是你完了。
他突然发觉自己很可笑,怎么弄到最后他也跟秦立国似的满口谎话骗人。
十几年前秦立国下套骗连秀娥,把连秀娥强迫了后又弄些个发臭发烂的主意成功结婚。然后他又利用当时那种思想环境和周围人的唇舌迫使连秀娥把孩子生下来,再然后呢,几乎是孩子一落地连秀娥就想尽办法并且成功跑了。这是这么多年秦年在众多亲戚口中,由好几个不同版本的话语中总结出来的。
他爸,秦立国,一个没被绳之以法的强jian犯。从前的那些事情太难取证定性,秦立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再者他这个人年轻时实在会来事有点心机,最后恩恩怨怨都不了了之。
社会惩戒不了你。
但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要遭报应的。
这世间凡事都讲求因果,秦立国造的恶因,秦年就是结出来的烂果。
你看,秦立国以为生下孩子连秀娥就会为了孩子自甘捆绑,甘愿受缚留在他身边。但他错了,他自以为固有的一些东西一些观念可以打压迫使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低头,他压根没想到连秀娥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对于连秀娥来说,什么骨rou亲情什么狗屁孩子!那只不过是她误踩入火坑中被火烧烫的石头,碰一下都会燎的她的皮肤格外的灼痛。
他想用孩子留住连秀娥留不住,他寄以希望生下的孩子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这就是报应。
这都是秦立国应得的。
他活该。
而秦年呢,秦年也跟着他一起活该!谁叫他们都姓秦,谁叫他们都流着一样的血!你看他现在不也和秦立国一个样,满嘴的谎言给别人下套,一样的路子一样的烂。
岁岁年年:我们分手吧。
沈南泽那边良久没有回消息。秦年不管他,继续抄金刚经,然后写几个字就错写几个字就错。不是笔划写的太飞了就是字抄错了抄漏了,反正就是写的不顺畅。洒脱不拘的字形因为错的太多慢慢写的细,写的正,渐渐偏向于规整的楷体。
他写正楷体扎实手臂却颇为不稳。
狗:你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他现在想学好了,不骗人。
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