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兰香有一特点,焚烧无烟,气味清淡,遇花香并不冲突,反而会凸显其他香味儿,最适宜在室外春游燃颂。
永徽托着脸看了一会儿,这香气味道淡,她站在风口,越闻,身上的桃花香越浓郁,不由闪身避了避,抱怨道:“文舒,这香味道那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什么用?”
沈文舒微笑,并不解释,手腕平稳端正姿态,继续制作手中的香。永徽闲不住,看她忙活半晌,百无聊赖间,伸出脚尖儿在地上画圈,楚鹤轩又没跟来,她一个人只能干坐着,沈家姐妹一个两个都不理她。
她抱怨道:“母后说这场宴席要给宁晟选太子妃,你瞧瞧,那些个贵女牟足了劲儿想讨母后开心,可有什么用,太子妃人选早定下来了,这回宴席也就是走个过场。”
沈文舒手指微顿,她家三姐姐入宫的目的可是东宫太子妃,既然永徽说太子妃已内定,怎么没听家里传出消息?
她活动了几下手指,与永徽闲话道:“定的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没听说过?”
“喏。”永徽伸手,指着皇后身边坐着的鹅蛋脸姑娘,是长留侯家的宋二姑娘,那儿呢,看见没?”
“宁晟没点头,鬼知道他喜欢什么。”永徽神秘靠近,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家三姐姐还挺伤心,连着几日不去上书房听课,我去瞧了一回,那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
沈文舒诧异,沈文箫难不成真对太子情根深种?她还以为,王曦筠养出的女儿,只对谁是太子感兴趣呢。
永徽说了半晌八卦,拉着她往后山跑,“快走,坐了好一会儿,我们去后面采点儿花编成花环给楚鹤轩带回去。”
两人拐到僻静处,正听见一声哭泣:“太子哥哥,文箫深爱哥哥已久,只要哥哥垂怜,就是侍妾,也是使得……”
是沈文箫的声音,两个小姑娘怔在假山旁,听着另一边的沈文箫不顾贵女尊严,拉着太子宁晟的衣袖,哭诉心事。
沈五瞪大眼睛,沈文箫这是舍了脸也要进东宫,见永徽还要凑近去听,她慌忙拉住,急急摇头,这里本就僻静,她们两个未出阁姑娘去听旁人墙角,还是东宫太子的墙角,被人发现还不被闲言碎语骂死。
见人拽她,永徽不满地踩她一脚,沈文舒没站稳,“啪”一声,撞到了身后的花盆。
假山前的声响静了,是男人凌厉的声音:“什么人!”
“喵~”永徽捏着嗓子,学起猫叫惟妙惟肖,她动作极快,拉着沈五躲在假山缝隙中,太子绕着假山走了一圈,确认无异后,正色道:“沈家姑娘,还请自重。”
“是……”沈文箫黯然,“太子殿下郎艳其绝,是文箫高攀……”说着行了个万福,抽出丝帕擦拭眼泪,“既然如此,文箫告辞。”
沈家三姑娘走了两步,身后未有追来声响,她一咬牙,往假山撞去,“哎唷……”
这一撞,用了极大气力,躲在暗处的两个小姑娘看得真真儿的,沈三用足了气力,足尖儿撞上巨石,鲜血登时冒了出来,沁透鞋袜。
沈文箫跌倒在地,回头,美目含泪,柔柔看向宁晟:“太子殿下,文箫……”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这里并无旁人,她想求太子帮忙。
宁晟后退两步,像是看见什么恐怖事物,他站得远远的,“沈家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会?”
沈文箫无语凝噎,咬着牙,又是泪眼婆娑,“文箫好疼……“这声音半分委屈半分娇媚,介于少女和成年之间的沙哑,嗓子里像是藏了只小爪子,专门在人心尖儿上挠去。
宁晟像是没听到似的,他昂着头,朝永徽藏身方向看去,厉声道:“什么人?还不出来!”
第47章 宋家姑娘
没等永徽站出认错,他们身后,霍小公爷扶着墙出来,神色讪讪:“太子殿下啊,好巧……哈哈,好巧……”
宁晟如遇救星,双手一把搀住霍黎卿的手腕,几乎热泪盈眶道:“黎卿啊,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本宫的吧!”
谢谢,并不是。
霍黎卿求助般望向假山,石头后面,永徽与沈文舒正手拉手看热闹,他在宴席上瞧见沈五往这边来,还想着能与人多说两句话,就丁点儿的功夫,他慢了一步,被太子牢牢抓在手里。
暗处,永徽握拳,冲霍黎卿使眼色,指着太子的方向,你上啊,别让旁人玷污了宁晟那个蠢蛋!
霍黎卿点头,看了看她身边的沈文舒,瞬时明了她的意思,这是五妹妹约他去前面见面呢。
五妹妹面前,太子算什么?霍黎卿一把抚开宁晟,正色道:“殿下,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您和三姑娘的好事儿了。”
太子:不,你可以打扰。
宁晟一双手几乎黏在霍小公爷腕上,生生跟着霍黎卿走了半路,扭头远远对等在原地的沈文箫摆手:“三姑娘,我同小公爷一道给你找个大力婆子背回去啊!”
沈三看着前面男人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红了眼,身痛不及心痛,她入宫五年,太子对她如避蛇蝎,她苦学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