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就没有安室透这么好的演技了,视线在他身上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正在点单的客人是速水怜,没怎么犹豫就坐到了他对面。
速水怜被门口的卷毛警官吸引注意力,愣了一瞬间。
松田的直觉很准,同时观察力也不差,在之前的接触中也可能猜到了他的身份。
在速水怜的认知中,松田阵平应该是不知道他在卧底时牺牲的事情,因而认为他改头换面以假身份活动并不奇怪。
但在松田阵平看来,他几个月前刚从伊达航的柜子里得到带着弹孔和血迹的手机,明明一年来猜测是诸伏景光的速水怜却还在他面前活动。
没有亲眼见证诸伏景光中弹的样子,他更愿意相信同期是伪造出死亡的假象掩盖身份,毕竟样貌和年龄都可以伪造,不自觉流露出的小习惯是骗不了人的。
刚刚和金毛混蛋交谈的模样以及相处时的氛围,除了诸伏那家伙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而实际上很少见到格兰威特、还处在怀疑阶段的安室透反而比他进度还要落后,金发黑皮的波洛侍应生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突然闯入的同期身上,尤其是这位卷毛同期的演技算不上多好。
“两位要点些什么吗?”安室透持续用温柔阳光的笑容面对两人。
松田阵平:“……”zero脸上这幅景光同款笑容是怎么回事?卧底卧到Jing分了吗?之前那个会炸毛的金毛混蛋去哪了?
速水怜在内心幽幽叹口气,温声说道:“两份三明治。”
zero能在组织里卧底七年还成为朗姆手底下的大红人,演技自然不必说,可他为了这一切又付出了多少只有同为卧底的诸伏景光清楚。
初入组织时的坚定和决心在一次次任务中被消磨,看着生命在手中流逝却无能为力,还要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甚至为了贴合组织形象而露出愉悦。
幸好后来他们被分到一个小组,趁着莱伊不在时能够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他们两人见过对方的痛苦和狼狈,见过对方的纠结和挣扎,有信仰作为支柱,有彼此作为支撑。
直到三年前他抛下了挚友,zero一个人是怎么度过这三年的呢?他在药物起效的时候听见了波本和莱伊的对话,明明都是卧底,却要在彼此面前演戏,zero压抑的悲痛任谁都听得出来。
那一幕三人都是卧底却不得不死一个的场景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然而他清楚自己必须死,至少在组织的认知中必须是个死人,卡兹黛利是个再合适不过的见证者。
这么多年zero过得很辛苦吧?
他感觉胸口有些闷,猝然一惊,按照时间来看假死药的副作用也就在这几天。
平常他都会提前把工作错开,可这次考虑到安室透或许会因为不清楚公安的具体计划被坑,赶在霜月行动之前来与幼驯染相认。
霜月似乎并不是很喜欢zero,不过几年来一直被人暗中调查使绊子,谁都会不爽吧?
“那我也要三明治,两份。”松田阵平见现在唯二还活着的同期聚在一起,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些。
他认识速水怜,速水怜认识安室透,三个人有话可聊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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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据Boss所说是他忙着任务。
霜月则认为是乌丸莲耶在沉睡之前打算分开组织中两个关系良好的势力,也就是她和琴酒。
在过往的组织势力之中,朗姆和琴酒以及贝尔摩德分成三派,力量互有上下,也有过短暂的合作和疏远,而现在卡兹黛利成长起来之后也该离开琴酒一系独立出去。
就算不在日本,霜月也没有落下计算机技术的学习,而她的天赋就是她的依仗。
按下拨打,霜月在电话接通后等待了数秒确认对面环境安全才开口:“如何?”
「一切顺利,」琴酒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在车上,「那位先生的动作就在这几周,你做好准备。」
“当然,如果有情况可以舍弃别人,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她面带笑容步伐轻快地走在街上,“一个你比十个他们都靠谱。”
酒厂最保真的真酒,朗姆和贝尔摩德都会有异心,唯独他对酒厂忠心耿耿——是对酒厂,而非单个的Boss。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回复。
自从他知道基尔是卧底、波本是卧底、爱尔兰是反水酒、贝尔摩德是二五仔、朗姆也不是全心为组织,甚至Boss都打算倾尽全组织之力实现永生的目标之后,他就不再觉得伏特加、科恩和基安蒂他们那么没用了——至少他们是真酒。
比起这些掺水酒,显然卡兹黛利的管理和领导能力优秀,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永生把脑子搞糊,为了她的目标,她会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发展组织。
他不在意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他效忠的是组织,是Boss,是带领组织发展壮大的领导者。
“我们的目标……会实现的。”霜月语气中充满了有底气的自信。